洛阳缓慢移动,爪牙缓慢前伸。
而李维也得让尤安生每日都出现在众人面前,如果顺道展现下凭空变出粮食的手段就更好了,给众多教徒一种他无所不能的感觉,以此来安定人心。
谋划一场起义到底有多难?从此处便可见一斑。
这些百姓的反抗意识十分薄弱,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手头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兵器的物件导致。
可就算是有了,成为了身处‘正义公理’并将要‘替天行道’的血犼教徒,他们之中也不能拿出什么可用之才......
毕竟是持续了一年的饥荒,有能跑的,早就跑了。
好在李维原本就没打算让他们做主力。
主力必然会是血犼教徒,也只有如此,更多门派声望的获取途径才会暴露出来。
......
邪教出行,且是要去做造反这等大事,按理来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仪仗是不能少,总之就是得怪模怪样,或是要充斥着一种异样的邪意美感。
现在就不行了,一群难民为了一口吃食跟随在血犼教身后,缭乱不堪。
前头的十来个领导者还穿着统一的服装,能看出是一个组织。
可从整体来看,这个庞大的队伍就是一群臭鱼烂虾。
所以......血犼教众移动时,附近地区城市的守军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个探子都没有派遣过来。
这个队伍唯一的优点,就是人多。
然后缺陷也肉眼可见的摆在明面上,近万名流民百姓汇聚在一起,每日吃住皆是在一起,食于野居于野。
衣衫褴褛,手无寸铁,然后还狼狈不堪,污浊不堪。
而若不是李维特意安排下去,不净手洁面不得进食,可能这支队伍很快就会因为疫病不攻自破。
这也很符合李维对底层农民起义部队初期的预期,战力极度薄弱,拖家带口,不堪一击。
正烦恼着今后该如此,坐在李维为了烘托邪教气息而特意吩咐制作的简陋抬轿上,尤安生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之内出现了一个突兀的影子。
朝着底下抬轿子的几个教徒挥挥手,石滟便马上凑了过来。
“圣使?有啥吩咐?”
“随波啊,前头那个,那个有点高的是啥啊?”
淘洗干净的石滟并没什么陡然变作倾国倾城之姿,只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原闺女,黑,瘦,身上也残留着许多农务劳作的痕迹,穿上血犼教袍说不上丑,但也说不上好看。
耐看,也许可以这么说。
而石滟看了看尤安生指着的方向,思索了片刻后带着一丝恨意道:“好叫圣使知晓,那是江家的土堡。”
“江家?”
“栾川就数这江家最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