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仓囤摇摇头,说:“没问过价钱,反正又不是自己花钱买的。”
马有成问:“你家亲戚是干啥的?”
“咋了?”
“能送这样的酒,你家亲戚不简单。”
老头笑了,含含糊糊地说:“没啥不简单,喝吧……喝吧,边喝边吃,村长你不是饿了嘛。”
马有成边开酒瓶边说:“我推理一下,你这个亲戚,要么是高官,要么是大款。”
蒋仓囤笑着摇了摇头,没接话。
有了对这瓶酒的联想,马有成对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有了一种特别的郑重。
他拿起酒瓶,第一个为他斟酒。
蒋仓囤却有点不识相,手捂着杯口,不让倒,连声说着:“不行……不行,我不喝酒,真的不喝酒。”
马有成说不行,今天这就必须须喝。
“我喝着难受。”
“难受也得喝,你知道为啥不?”
“为啥?”
“老蒋,老大哥,今天我们三个人冒雨过来,一来是为了防汛值班;二来吧,是搞一个欢迎仪式,代表全体领导班子,以及桃林峪的几百号村民为你接风洗尘,你说这酒你该不该喝呢?”
“用不着搞得这么隆重,不用……不用……”
“蒋老兄,这酒你要是不喝,可就辜负了我们一村老小的心意了。”
蒋仓囤激动了,腮上松弛的肌肉不停抽搐。
他赖笑着说:“那好吧,尊重不如从命,我喝……我喝……”
斟满四个酒杯,马有成举起杯,有模有样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一起喝了起来。
看上去蒋仓囤的确是不怎么会喝酒,喝一口咬牙切齿,伸长脖子咽下去。
但却喝得实在,三下两下就喝干了。
一杯酒下肚,就有了些醉意,一扫之前的拘泥,跟他们聊了起来。
酒后见真人,这个蒋老头并非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
又喝干一杯,蒋仓囤嘴上就没了把门的,冲着马有成说:“喝吧……喝吧,屋里还有呢。”
马有成说:“你亲戚可真够大方的,这么贵的酒,竟然一次给了你两瓶。”
蒋仓囤摆摆手,说不止两瓶呢。
“我说老蒋,蒋老哥,你得跟我说实话,送酒的那个人到底是你家啥亲戚?”马有成心里实在痒得不行了。
“哪儿是啥亲戚,兄弟。”
“你兄弟是谁呀?”
“还能是谁,李局长呗。”
“局长姓李,咋成你兄弟了?”
“李局长说他是我兄弟,那就是我兄弟呗。算了……算了,不说了,喝酒……喝酒……”蒋老头又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