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草窃窃私语道:“你脑子是不是进酒了呀?咋就不好好想一想,连上头的局长都给他送吃送喝,跟兄弟一样关心他,你要是把人家灌醉了,非拉裤子里面不可。”
这几句话又把马有成丢在脑后的疑问勾了出来,他问蒋仓囤:“你倒是说呀,你跟那个局长到底是啥关系?”
蒋仓囤皱了皱眉,又吐了口气,没吱声。
马有成不甘心,加大嗓门问:“你说局长送东西给你,面子是给另一个人的,是咋回事?”
蒋仓囤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声音也响亮了起来,回一句:“他是冲着我弟弟来的!”
三个人顿时如坠云雾,以为眼前这个老头真的是喝醉了,醉透了,满嘴都是胡言乱语。
马有成追接着问:“你弟弟是谁?他在哪儿?”
“在……在县里呀。”
“在县里干嘛?”
“干……干县长啊!”
马有成心头轰然一震,不亚于一个惊天霹雳,半信半疑地问道:“老蒋,你说的是真话?”
蒋仓囤抿嘴笑着,点点头,说不骗你,骗你是老狗。
“老蒋,你的意思是县里那个叫蒋仓生的县长就是你弟弟?”
蒋老头点了点头。
“亲弟弟?”
“亲不亲不知道,反正是一个娘生的。”
这一回临到马有成犯傻了,他双目圆睁,呆若木鸡。
“咋了?村长你觉得我不像吗?”蒋仓囤痴笑着问马有成。
马有成说不是不像,就是觉着有点说不过去,一个堂堂县长的亲哥哥,咋会跑到这种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来呢?
况且你还是个单身老男人,生活上也不方便呀!
蒋仓囤说我觉着很不错,有地方住,还有工资拿,多美的差事啊!
马有成说:“我要是有个当县长的弟弟,非去坐办公室不可,打死也不来这种地方,就跟当和尚差不多。”
蒋仓囤冷下脸,不再说话,自己喝起酒来。
喝着喝着,竟然默默流起了眼泪。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就跟滚豆粒子似的,噼里啪啦落在了茶几上。
马有成看看姚桂花,再望望王香草,面面相觑,云里雾里。
蒋仓囤全然不顾他们的表情流露,一边喝酒一边流泪,看上去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喝完了杯中酒,他抹一把眼泪,清了清嗓子,说:“我给你们三个人讲一个故事吧。”
马有成好奇地问道:“老蒋,你还会讲故事?”
蒋仓囤点点头,说:“嗯,会。”
“看不出来,你还有那份才气。”马有成说。
蒋仓囤耷拉着脑袋,问你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