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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仓囤哭丧着脸,求证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啥?”马有成拍了拍蒋仓囤的肩膀,说,“老蒋啊老蒋,我见过胆小的,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胆小的,起来吧,弄点小菜一起喝酒了。”
看上去蒋仓囤还是半信半疑,他擦下炕,着地时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马有成搀住他,一起去了外屋,对着已经坐在沙发上的李所长说:“防汛的非常时期,就不该让老蒋一个人值班,瞧把人家给累的,腿都发软了。”
李所长瞄一眼蒋仓囤,见只是个干巴的小老头,不屑地说:“这么重要的工作,咋就派他来值守呢?也太不负责人了吧!”
王香草偷偷踩了一下李所长的脚,嘴上却说:“这荒山野岭的,要啥没啥,年轻人谁肯来呀?也只有上点岁数的人能蹲得住,责任心也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李所长。”
说完,朝着李所长眨巴了眨巴眼。
李所长有点儿蒙圈,他搞不懂王香草这又是踩脚,又是递眼色的究竟是个啥意思。
又不便开口问,只得点头附和着:“是啊……是啊,你说得有道理。”
马有成指着李所长向蒋仓囤介绍道:“这位警察同志是派出所的李所长,他比你小不少,你可以直接喊他李老弟。”
蒋仓囤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李所长,慌里慌张地说:“不行……不行,人家是所长,咋好兄弟相称呢?使不得……使不得……”
李所长一脸漠然,在马有成脸上扫了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一个干巴老头,称啥兄?道啥弟呀?
马有成又对着李所长解释起了蒋仓囤,说这位是县水利局派来的水官员,姓蒋,人不错,很实在。
“哦。”李所长应一声,扭过脸去跟王香草聊了起来。
马有成心知肚明,知道李所长压根儿就没把蒋仓囤放在眼里,甚至都不屑意看一眼。
而蒋仓囤呢,因为上次酒后跟姚桂花那事儿,心里正怕得要死。
再加上年轻时候犯过事,蹲过好几年大牢,对穿警服的人从骨子敬畏,甚至是害怕,所以才显得心魂不宁,六神无主。
马有成本想把眼前这个干巴老头跟蒋县长的关系告诉李所长,却又觉得太直接了没意思,缺少戏剧。
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考量一下李大所长的人品人格,看他究竟有多市侩,多势力。
于是,就对着蒋仓囤说:“车里有很多好吃好喝的,是李所长买来的,老蒋你去拿进屋,该炒的炒,该炖的炖,然后弄到桌上来,咱们一起喝酒。”
“好……好……”蒋仓囤连声应着。
他不敢怠慢,快步走进了院子,从车里拿出了大包小包的。
马有成走出去,帮他提起了一个袋子,小声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