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惊扰了屋里的一对脏男女,姚桂花随手抄起了一把菜刀,拉开门,神色慌张地朝外张望着。
院子里空空荡荡,早已没了人影。
王香草头也没敢回,朝着另一个村子的方向奔去。
她一口气跑出了很远,感觉双腿酸软,头昏脑胀,呼吸急促得都快把人给憋死了。
不得已停了下来,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着。
唯恐有人追上来,她转身钻进了高粱地。
找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背倚在地堰上,闭上了眼睛。
等慢慢平静下来,暗暗骂着:姚桂花呀姚桂花,你这个女人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平日里看上去老实本分的,肚子里却装满了花花肠子,竟然豁上一张脸皮子,为自己男人换来了一个正式工,还有城里的一套房子。
……
这可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忽然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太靠谱,姚桂花不就是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女人嘛,咋会有那个心计?
她有那么大的能耐呢?
看不出,一点都看不出。
再说了,就算是她甘愿献身,偷偷摸摸跟那个干瘪的老头子好几回,就能办成那种天大的事了?
这可能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不相信也不成,事实就摆在那儿。
姚桂花的男人郑成亮的的确确进城去当工人了,还是有编制的正式工,这个年月,连刚毕业的大学生都很难找到那么好美差使,更何况他是个大字不识的庄户人了。
仔细一想,这事儿在常人来看是很难,可放在县太爷那儿就容易得很,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而看水库的蒋仓囤身份特殊,他是县太爷的亲哥哥,并且他们的兄弟情分不一般,几乎超过了父子。
一定意义上,蒋县长能有今日,全是他哥哥做出牺牲换来的,这样的景况下,只要为兄的有所求,做弟弟的定会竭尽全力满足他。
也就是说,只要蒋仓囤求到他弟弟头上,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还有一点更为关键,那就是上次马有成导演的那场“假强x”,也算得上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把柄攥在姚桂花手上。
不但是蒋仓囤的心病,也是蒋县长的耻辱。
那是一个“紧箍咒”,只要姚桂花开口,他们哥俩就头痛,不但头痛,连心都疼,就会殷勤之至,万般小心,力所能及去满足她的所需所求。
所以,才有了郑成亮的狗屎运,才有了姚桂花心甘情愿住进了蒋仓囤家里的情景。
或许这就是各取所需,也或者是等价交换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