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肯定是被老鼠咬死了。”
“那该是个多大的老鼠呀?吓死人了!”小龙惊呼道。
“老鼠再大,它也怕人。走,咱进屋吧,不看这些脏乎乎的血了。”王香草牵着儿子的手进了西屋。
进屋后才问他:“你咋回来了?”
小龙说二奶奶感冒了,怕传染了自己,就打发他回来住了。
“二奶奶病得严重吗?”
“不严重,她还来送我了,送到胡同口就回去了。”
尽管马有成嘴皮子硬,见小龙回家了,还是没敢吭声,毕竟大黑夜的,孤男寡女呆在一间屋子里,实在是说不清。
王香草是个聪明人,故意大声跟小龙说着话,她是在暗示马有成赶紧离开。
等马有成蹑手蹑脚走出院子后,她返回了院子里,打开鸡笼,把鸡清点了一遍。
最后才少了两只鸡,并且少的都是两年以上的老母鸡。
这个贼也太厉害了,屋里有人在,他就溜进了院子,把鸡从笼子里面掏了出来,并且还能分辨出哪是老鸡、哪是小鸡,这样的能耐是一般人能有的吗?
竟然还随身带了刀子,就地把鸡杀了,并且那鸡连叫都不叫一声,这事儿可真是有点蹊跷了?
所有这一切,在王香草脑海中形成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问号,飘忽着,跳跃着,搅得她一夜都没睡好。
天亮后,她心不在焉地给儿子做了早饭,自己毫无胃口,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吃完。
儿子去了学校,她走进了东屋,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可心里像是蹿进了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使得她坐卧不宁,心慌意乱。
起起卧卧折腾了几次,干脆爬起来,洗把脸出了门。
她来到了村委大院,见只有最支书孙常果的办公室门开着,王香草想过去跟他聊一聊,自己都是快要当村干部的人了,该提前沟通沟通,加深一下感情。
但反过来一想,他孙常果算个啥啊?
简直就是个傀儡,全村都知道,他白占着村支书的位置,不但没有权利,还得看着马有成的眼色行事。
哪怕在大街上遇到个喝尿泥的小孩,问一声:你知道桃林峪谁说了算?
他一准会说:是马有成说了算!
想到这些,王香草拔腿往回走。
可刚走了两步,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竟然是上次在羊圈里被“戏弄”的丁雪梅。
丁雪梅看到王香草,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边哭边念叨着:“香草啊!这一回可惨了,俺家的羊……羊,五只羊全……全没了……”
“雪梅,咋了?别哭……别哭,有话慢慢说。”王香草搂着泪如雨下的丁雪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