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匾下的苏尺威严十足,这才几个月,倒是将家主的气势学到了几分。
但是她还记得几个月前,父亲尚为家主,苏尺不过还是个碌碌无为的侍郎,因为搞砸了差事儿,又哭又求让父亲帮他一把。
父亲念在兄弟的情分上,的确帮了苏尺,可也是那段时间以后,苏淮似乎忙了许多,经常早出晚归。
后来父亲说要出府一趟,谁知一去便没有再回来,等到却是暴毙的消息。
苏窈压下心里的怀疑和仇恨,努力不表现出半分异常,装作拘谨模样,恭敬作揖:“拜见尚书大人,在下正是回春堂的大夫。”
苏尺眉头越蹙越紧,和旁人见到苏窈的第一眼一样,只觉得对方身量太过矮小不配为神医,而且一直蒙面让他满是怀疑。
“为何还不将帷帽摘了?既然知晓我是尚书大人,便应当明白,若是敢骗人,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不喜旁人在自己面前故弄玄虚,何况来人面纱遮脸,看不清面容,让他甚有不喜。
“在下貌丑,有碍观瞻。”苏窈虽然如此说着,却顺势伸手将帷帽给摘了下来。
她知晓苏尺生性多疑,刻意回避反而会让他愈发生疑,倒不如主动打消他的疑虑。
来之前她做了愈发细致的伪装,若说先前是普通人,那么现在的她的确可以沦为貌丑之人。
除却额头上还未痊愈的伤口,脸上还有数颗黑色的痦子,肤色蜡黄,年岁估摸着应该三十往上。
果然,苏窈的帷帽一掀,立马收获了许多嫌弃眼神,就连苏尺都觉得恶心,蹙眉道:“还是戴着吧。”
虽然如此说,但是怀疑果然降低了不少。
苏窈不紧不慢地戴上帷帽,渐渐化被动为主动。
“想必苏大人应当听闻了一些消息,在下治病因人而异,穷人分文不取,达官显贵自然依身价而论。上次去户部侍郎家看诊治病,侍郎大人支付的可是一万两白银,尚书大人这般身份的大人物,诊金定然不能落于旁人,对吧?”
苏窈此话说得过于玄妙,有了侍郎在前做比较,苏尺若是给钱太少,岂不是承认自己堂堂尚书比不上一个侍郎?
对于苏尺来说,一万两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是他觉得自己的威严有被冒犯和挑战。
区区一个大夫,也敢在自己面前谈条件?
苏尺正要说话,里间突然走出一个下人附耳禀报了什么,紧接着里间传来一阵咳嗽声。
他脸色立即一变,无暇和苏窈纠缠,冷声吩咐道:“管家,带姚大夫去给老夫人看病。”
不等苏窈再和他继续商讨诊金一事儿,转头就往里间去了。
苏窈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也察觉到苏尺应当十分忌惮里间的人,那人又是谁?
……
苏尺一脸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