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电话响了,副主任跟杨东升告了声罪,去接电话。
不多大会,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办事员端着一杯茶,放到桌子上,“您喝茶!”
“谢谢!”杨东升接过茶杯,忽然觉得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一下子愣了,“赵书记?”
这个人竟然是原顺河乡的赵书记。
“杨老板?”对面也是一愣。
“赵书记,您这是……”
杨东升虽然听说他因为顺河煤矿爆炸一事,被调离了顺河,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混的这么惨,成了一个端茶倒水的。
“别这样叫,我现在只是个办事员,让人听到不好!”对面连连摆手。
这位曾经主政顺河的领导,显得老了不少,人变得很颓废,油腻的头发显得乱蓬蓬的,腰也弯了。
“杨总跟老赵认识?”副主任这时接完电话出来。
“这是我远房表哥,好多年没联系了,没想到在这见到了!”杨东升随便编了一个借口。
“是吗?”副主任眼珠子转了转,“老赵,你可不厚道,有杨总这样的亲戚,也不早说!”
“我是也刚知道,好多年没见了!”赵办事员赶忙解释。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亲戚叙旧了!”副主任出去,刚走到外间,又喊道,“老赵,昨天那份文件整理好了吗?主任明天就要用!”
“整理好了,这就拿给您!”赵办事员赶忙站起来,又看了杨东升一眼,“我去了!”
“您忙!”
直到天色完全黑透,办公室的最后一盏灯才熄灭。
赵办事员跺了跺自己发麻的脚,直起发酸的腰,终于整理完了。
去车棚取了自行车,赵办事员不敢骑。
天空下着鹅毛大雪,雪被汽车一碾,压的结结实实,路面跟滑冰场似的,稍不小心就会摔一跤。
他这个年龄不比以前,摔这么一跤可不是三两天能好的,上有老,下有小,单位上又不敢请假,可不敢受伤。
赵办事员推着自行车终于来到县城边缘一处小院,此时他整个人已经几乎冻僵了,脚早就没知觉了,只想赶紧进屋烤烤火,喝杯热茶取取暖。
一辆小轿车停在院门口,也没在意,他们家是跟别人合租的一个小院,邻近过年,谁家有个开车的亲戚朋友串门很正常。
忽然一阵孩子的笑声传来,赵办事员一愣,好象是儿子的笑声,紧接着一阵女人高亢的笑声传来。
今天是怎么了?
自从他变成赵办事员,已经很少听到这种笑声了。
赵办事员推开门,只见屋屋里灯火通明,杨东升坐在正中间,桌子上堆着火腿、风干鸭、罐头。
还有小孩子的玩具,儿子抓起一个,又看看另外一个,忙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