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听不清口号内容。只是隐约知道,这次工人把人游行的目的,似乎是抱怨他们每天工作的车间中竟然连一只猫都没有,这让他们没有工作的欲望,感觉到厌烦和发自肺腑的生理不适。
他们一口咬定,这是工厂对他们残忍的剥削,他们要求得到自己应得的权益。
从窗户撤回,江厌把窗帘拉好。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电子日历,第六天过去了,今天就是一周的最后一天,只要今天过去,那个神秘组织对他的考验就宣告完成。
本来前些天他还对加入神秘组织,得到至少天阶b级同等待遇,能名正言顺地混日子,泡马子的生活颇为期待。
可越是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就越没有兴趣,既不想开始全新的生活,也不愿原地踏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劲。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刚刚从某种奇妙的状态中提起裤子。
甚至对于自己有能篡改大书库的力量,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改写世界,即便成为世界之神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一点上,他都感觉不到半点该有的激动和兴奋,他只觉得麻烦。
就像是能篡改大书库对他来说,和可以顺利地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样平平无奇。
江厌似乎和这个荒诞的世界产生了乖离感,他游离于世界之外,或者是世界走得太快而将他弃之不顾。他感觉到,人们对世界的理解依赖于大书库对世界的解读,万物都被大书库套上了一层认知的外壳活跃在人们的感官中。
而这层外壳却如同变脸一样能够随意被偷梁换柱,轻而易举地变成另一种东西。
今天人们可能为了猫而抗议游行,明天大家或许就会将夏天的蚊子包当成无上之殊荣。
想到那些人不假思索的举着画有卡通猫咪的旗帜在大喊地呐喊,江厌心里不是滋味。他有一瞬间忽然像就这样冲出家门,冲到街道上,抓住一个人肩膀,告诉他们这不是事实,你们被骗了。
但他做不到,因为就连他都不敢确定自己所认为的理所当然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换好衣服后,江厌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按照惯例清理猫砂,更换水和猫粮。检查出租屋窗户紧闭,以及向黑猫把昨天不小心踩到它尾巴的道歉补上后,江厌出门了。
他的目的地十分明确,就是夜市街旁边的地方警署。
江厌受够了这么久的被动防御,今天他想主动出击,从法院被调离过来的新所长是他的目标。他昨晚就能感觉到,那个疑神疑鬼的家伙一定看出了什么,与其等着他准备充分地找上门来,不如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
时间是早上十点,今天的天空不再阴云遍布,厚重的云层后隐约透出稀薄的日光。
江厌来到地方警署时,正巧看见昨晚的年轻警察带着十几个安保机器人从院落中井然有序,颇具阵仗地涌上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