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继续以这样的状态呆在秋梦凉身边,他一定会在不禁意间对再次她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他已经伤害过秋梦凉一次了,以前的时候,他因为无法理解秋梦凉而冲她发火,或是故意冷落她的时候,就已经对秋梦凉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尽管秋梦凉从未对他说过,也从未抱怨过,但毫无疑问,秋梦凉肯定曾因此痛苦不堪。
江厌无比珍重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秋梦凉的包容,她的温柔善良,都在刺激他的神经。
没有人的耐心是无限的,人不是机器,热情和爱如果不靠双方的运营,总有一天会消磨殆尽。如果想要维系这段感情,江厌必须找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可这些都是彻头彻尾的后话,眼下他还有必须解决的事,小世界峰会。
江厌把最后一支烟抽完,将烟蒂在身边的公共垃圾篓中碾灭。
接着想到什么般从裤兜里掏出一只礼品盒,这是秋梦凉几个小时前交给他的。因为刚才忙于干扰伊曼的投票计划而忘了它。直到屁股膈应才重新记起它的存在。
江厌解开丝带,打开盒子,盒子中静静地躺着一张照片。
和江厌身上带着的是同一张照片,他,秋梦凉和江北被牢牢地框在照片中。和他身上那张区别不同的是,在这张照片上,江北的脸并未被利器划抹,得以完好无损地重现出来。
那张干净,仿佛二月春光般天真稚嫩的笑脸足以排解掉心里所有的烦恼和不安。
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江厌深吸了口气,旋即敲响了手腕的表环。
在一段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语言共计都没超过十个字的通话结束后,夕阳降临。
江厌从长凳上站起身,退到路边,最后看了一眼大书库生物大学,将这里的景致事无巨细地牢记在脑海里。心中忽然有些烦闷,但他还是兀自叹息着转身离开。
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般殷红,江厌的影子被夕光拉得很长。
大约二十分钟后,江厌从乘坐的量子列车三号线所途径的常江大桥站下车。此时正是晚高峰期,列车和车站摩肩接踵地挤满了来往的人流,人们脸上都流露出疲惫和归心似箭,夕阳将每个人的脸颊都照映得尤为憔悴。
走出车站,往东边的路前行百米,于一个岔口折转而下。
再顺着长满了杂草的羊肠小路来到江畔边,傍晚的江水仿佛也感染了这座城市沉寂之前的疲惫。江水静悄悄的,几艘货船停泊在港口,水手们无精打采地在甲板上做着下班前最后的收尾工作。
江厌站在岸边左顾右盼,也没看到事先联系的鱼啄静的身影。
他刚想再联系鱼啄静询问,靠近江水的方向便传来了鱼啄静的声音,“这边。”
江厌顺着声源看去,发现在江边停着一艘纯白色的豪华游艇,而鱼啄静就躺在游艇甲板的一张拉斯维加斯式的折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