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先明白你为什么无法理解她。我看得出来,你在娱乐会所之所以会出手救我,而不是选择开脱自己,你完全可以让自己明哲保身,从这件破事中脱身而出,但你还是选择帮我。
原因是你还怀着一种侥幸,你猜最后我还是会帮你的,我会拿出我自己藏在身上的论文原件,会把所有对伊曼不利的证据全都拱手送出。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因为我和小秋的关系,而是因为毕竟我都走到这分田地了,与其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把后半生都献给伟大的公正,富有意义的死掉。”
江厌沉吟了一会儿,沉沉地点点头,“是的,我的确这么想过。”
张子霖伸手拍拍江厌的肩膀,让他不必消沉,“毫无疑问,全知时代诞生的人们大多都是这样,你也好,我也好。我们都把一切想得太过理所当然,过于倾向自我中心化,所以他人关系到我们的行为都被潜意识给冲淡了,这使得这一行为本身自然得像是夏天的骄阳和冬天的飘雪一样,简直和宇宙固有的运行规律没有两样。”
江厌没有说话,对于张子霖的解释他仍有些棱模两可。
“我问你,如果我真的按照你心里想的那样做了,拿出压缩药丸原件,把所有证据交给你。”张子霖道,“你会什么反应?不,你什么反应都没有,因为这一切,我的所有行为都被你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你或许会感动,但是你感动的并不是我,而是你想的那个我,那个为了公道,大义献身的我。”
“你是说...”江厌目光一怔,“我因此忽略了秋梦凉的很多行为,从而丧失了理解她,感受她的可能。我之所以一直都陷入盲区,是因为我心里把秋梦凉想成了一个无法被理解的家伙。”
张子霖点点头,她起身走到江厌面前,如同拉衣服拉链一样作势拉开江厌的额头,将什么东西拿出来,又扔掉,“丢掉你以为的秋梦凉,试着重新去认识她,像个陌生人一样对待她,不要因为理所当然忽略她的每一个行为。记住,没有任何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就连她爱你这点也是。”
江厌低下头,脑袋里不停地回响和思考张子霖所告诉他的话。
张子霖又拍拍他的肩膀,“我去睡觉了,到峰会记得叫我。”
“等一下。”江厌猛地抬头器,暂时将这些思绪抛到脑后,他当然还记得张子霖之前那副仿佛预示着某种诀别的悲怆的目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来峰会,真的只是想和秋梦凉解除误会,正式跟她告别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有没有呢?”张子霖自问自答地定住脚,饶有兴趣地看向江厌,“猜猜看吧,猜不到也无妨,因为你一定会知道的,结果就是早一点知道和晚一点知道的区别,所以这有什么关系呢?”
“晚安,江厌。”说着,张子霖便没入船舱深处的独立房间,门一关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