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未及的突发事件让舞台上的所有人,包括峰会警卫都目瞪口呆,惶惶不安。
即便广播已经结束,可他们仍保持着一副如同雕像般纹丝不动,在侧耳倾听着什么声音的模样。他们很长时间都保持着这幅模样,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人群中最清醒的人只有张子霖,在枪击偏离后,她便立刻摆正了身子,重新瞄准。
可余震让她没办法一边保持身子重心,一边又顺利瞄准。她还尝试过在摇晃中继续扣动扳机,但草草打了几枪,都未能精准的命中目标,高密空气弹不是顺着治疗舱飞走,就是击中伊曼枕边的软垫。
天阶b-,并且主修生物学的她无权知晓操控枪械的知识。
她只明白如何扣动扳机,谁都知道如何扣动扳机。可如何利用双手,如何灵活地运用力道在紧急情况下保持枪械的稳定,以及开枪该用怎样的站姿辅助,却并不是她所能触及的范围。
她甚至连枪械的瞄准都懵懵懂懂。她根本不敢保证,即便不发生震荡,她看起来是瞄着伊曼额头的那枪,是否真的能让伊曼脑袋开花,让他一枪毙命。
震荡结束了,广播还没结束,张子霖对空压枪失去了耐心。
她干脆将枪远远地扔掉,伸出双手,猛地将伊曼的喉咙紧紧扼住。
她用了全力,脸颊涨得血红,仿佛被扼住喉咙的人不是伊曼而是她自己。十片被指甲油染白的指盖深深地嵌入到伊曼的肌肤中,刺出了几滴鲜血。
张子霖还在用力,她知道这一次一定会成功,所以她用力到双手都变得麻木。
伊曼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苍白,脖颈部位被挤压出肥厚的脂肪。治疗舱侧面的显示屏中,伊曼的心率开始失常,身体温度忽高忽低,这是身体对死亡本能的抗拒。
治疗舱随即启动了紧急应对措施,因为检测到病患无法自主呼吸,于是从侧边的盖板中探出一条被机械臂。机械臂似乎想用气管插管的方式帮助伊曼呼吸,但张子霖完全扼住了伊曼的整条喉咙,机械臂根本无法把插管送到理想的位置。
治疗舱的显示屏上因此发出剧烈刺耳的警报。
警报声也让宕机中的峰会警卫们猛地回过神来,他们正襟危坐,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距离张子霖最近的几个已经朝她发足狂奔过来。
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治疗舱的心率数字在一阵急速飚高之后猛地骤停。
绿色的心电图随着一阵长而尖啸的提示音从起伏的山型变成一条无止境的直线。
峰会警卫紧随其后地赶到,为了防止张子霖有所反扑,尽管她已经不会再视图反扑。他们从四面八方扑袭过来,将张子霖牢牢地控制住。
整个过程她都不曾反抗,平静得像是一泓静置在无风地带的死水。
中田让失魂落魄地跑到治疗舱边,低头看了一眼治疗舱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