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发现了这个与大部队格格不入的孩子。秋梦凉担心他走丢了,跟失了自己的父母。于是上前搭话,但江北什么也不说,不哭不闹,只顾冲着秋梦凉傻笑。细腻的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江北的异样,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不会说话。因为他脖颈上的真理之环正闪烁着属于天阶e-级熹微的红光。e-所能获取的极其微量的知识让他们像一个个傻子,他们不可能听懂别人说什么,也不理解别人说什么,他们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令我惭愧的是,如果不是秋梦凉的提醒,我根本没有注意到江北的真理之环,我把那淡薄的红光当成了天阶e级,而不是e-。因为在我的意识里,e-们不是罪无可赦,杀人如麻的恶人,就是被大书库革除罢免的政治犯。普通人一生几乎不可能亲眼见到天阶e-,更别谈它出现在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身上,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撇开了一切公务,全心全意地陪在秋梦凉和江边身边。我有预感,并且是胸有成竹的强烈预感,这件事之后,无论它最终是怎样的结果,我和秋梦凉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出现里程碑式的飞越。委实说,我并不关心江北,我本身并不喜欢孩子,甚至可以说厌恶。我只把他当成了一个比秋梦凉还要傻的傻瓜,他怎样都是无所谓的。我之所以帮助他,完全是因为他能促使我和秋梦凉拉近关系。很恶劣,百分之一百的不近人情对吧,我也无可否认。一开始,江北在我心里更接近于一块踏板。我和秋梦凉频繁地奔波于各处有关部门,用了无数可有想到的办法视图替江北找到他的父母亲人。但遗憾的是,种种证据都指向一个令人恹恹不振的结果上,江北孤身一身,他没有父母,更不存在亲人,只有一份单薄到不能再单薄的档案。秋梦凉花了很长时间才从这一噩耗中振作起来,在某一天里,她突然提议说要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我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地就答应下来,因为我早有准备。”
说到这时,江厌做了短暂的停顿。
他需要稍事休息,已经能感觉到口干舌燥,唇齿间不停地分泌出唾液。随手抓住身边的易拉罐,他的这一罐也变得空空如也。右手轻轻用力,易拉罐便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锡罐转眼就被江厌捏得扭曲变形。
“当知道江北并没有父母和亲人的第一秒,涌上我心头的不是惋惜郁悒,而是庆幸,是兴奋。我之前就事先偷偷了解过,若是想收养一个孤儿,必须办理领养手续,手续中有一条硬性要求,收养者必须为合法夫妻。所以据我对秋梦凉的了解,假以江北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她一定会提出收养江北的建议。而我也能借题发挥,顺水推舟的成全自己的私念。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我说的不是收养江北的事,而是我的阴谋诡计。我旁敲侧击地让秋梦凉知道了收养要求,起初她表现的踌躇不定,这在我的意料之内。毕竟成为夫妻是人生一件大事,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一口咬定下来,尽管这里头有浓浓的形式意味。为了不让计划落空,我铆足干劲,表现出一副替江北着想,为他担心的愁苦模样,视图说服秋梦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