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不是池中之物,必将是我大宋的栋梁。”
炘儿微微低着头,静静地听着负心人的过往。
“后来治哥儿到临安进学,你们就是那时候相识的吧。”
邝珣没去看炘儿的反应,顾自继续说道:“你和治哥儿的事情我早有耳闻,本来是一桩难得的良缘美眷,咱家本还等着和你们的喜酒哩。唉…,谁能料到,有情人却……。”
“噢…”
邝珣突然察觉到炘儿的异样,急忙刹住了车,他有些自嘲地说道:“姑娘抱歉,咱家人老了,也啰嗦了。今日来,咱家是有事相求。”
炘儿抬起了略显苍白的脸,轻声道:“有什么事,请公公吩咐吧,炘儿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好。”
邝珣目露清光,欣慰地说道:“咱家没看错人。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姑娘见到治哥儿后,若是方便,请劝劝治哥儿,陛下也有自己的难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莫要再做计较。”
听邝珣说起了皇帝,炘儿眼中露出了不解之色。
邝珣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咱家这句话姑娘听不明白没关系,治哥儿会明白的。好了,咱家就不叨扰了,姑娘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咱们还得继续赶路。”
……
“小姐,公公都跟你说了什么?”
“小姐,你怎么啦,又哭啦。”
“小姐,你说那个登徒子,现在是什么样子。”
邝珣前脚一走,小琴后脚就开始八卦包打听。
“哎呀,小琴,我不是说了,别叫他登徒子。”
“哼!”小琴撇了撇嘴,赌气道:“他这么对你,我没叫他负心人就算客气的了。”
“你!”炘儿生气地背过身,又打开了那个香樟匣子。
“哎,小姐,老爷为什么突然让你去见登…他?”话一出口,小琴就后悔了,急忙打圆场道:“不问就不问,我还懒得听哩。”
炘儿似乎没有听到小琴的嘟囔,她从匣子最低下取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素笺,上面娟秀的字迹像是昨天所写: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错错错,莫莫莫。”
炘儿抚着素笺上的字,呢喃了起来,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又不知不觉地滑出了眼眶。
唉,造物弄人,当年叶治和张方和斗词,写下的这阙《红酥手》,居然成了他俩之间谶言。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阿嚏!
远在千里之外的负心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不由紧了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