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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珣叹道:“陛下也有他的苦衷。陛下是一国君,亦是一人子。做人子的,父母辱于敌手,岂能忍弃不顾?陛下不惮包羞忍辱,屈己求和,只不过是想早日解救父母于危难,以全人子之孝,他是做了一个帝王和一个儿子该做的事情。”
叶治神色微黯,平静地说道:“站在他的立场,他所作的事情,我能理解,我不怪他。”
“当年陛下急于救回太后,金兀术言明,若想议和,须得拿岳飞性命去换,陛下也是不得已。”
“大伴无需再言,我知道了。”
“唉……,”
邝珣听出了叶治的决意,知道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就像叶治说的,一切取决于海风往哪里吹,他叹道:“治哥儿,咱家有个不情之请,若治哥儿能顾念往日情分,听得咱家半句,咱家感激不尽。”
叶治看着邝珣,点了点头,应道:“大伴请讲,但凡我能做到,定不推辞。”
邝珣见叶治点头,眼中露出了感激之色,“陛下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咱家知道他心中的苦。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咱家只求治哥儿能网开一面。”
“明白了。”
“好,有治哥儿这句话就足够了。”
邝珣笑了笑,把随身带来的锦盒往前推了推,“今日治哥儿给足咱家情面,咱家不胜感激。陛下让我来见你,公事还是要走下过场,陛下的诏书,就烦劳治哥儿自个儿看了。”
“呵呵,大伴辛苦了。”
“治哥儿,最后还有一事。”
叶治一愣,以为邝珣已经打完收工了呢,怎么还有事?
“治哥儿有两个故人,私下随咱家来长安会你,不知治哥儿可愿意相见?”
“故人?”叶治一愣,随即心驰电转,可思索无续,便问道:“是何故人?”
“呵呵,治哥儿自己见了便知。”
切,还卖关子。
叶治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请!”
邝珣点点头,说了句“治哥儿稍待”,便到花厅门口,对门外的小黄门吩咐了两句。
“大伴,吃茶,吃茶。”
叶治笑眯眯地招呼着,公事将完了,可以叙叙旧,关键是怕等人这会儿有点小尴尬。
还好小黄门腿脚利索,没等半会儿工夫,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竖着耳朵的叶治微微一愣,心中刚要琢磨,小黄门已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两个人跨进了花厅。
嗯?真不是男人!
叶治以为自己猜错了,没想到耳朵并没有欺骗他。
这是?
在最耀眼的c位的女子,一身白衣,裹在连帽大裘之中,看不清面容,而边上的那个女子一身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