桧和杨愿两个都不愿主动张嘴,赵构心中甚为恼怒,既然这样那还是朕先起个头吧。
“昨日见彗星,朕心甚为忧惧,二位爱卿可有什么消弭之道?”
老大都开口发问了,秦桧不得不有所表示,他简单地将打好的腹稿禀奏道:“陛下,太宗、真宗朝时亦有彗星见,当疏决狱囚、宽省民力。”
赵构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看向了杨愿。
杨愿把头一低,说了两句更没营养的话,“陛下当避殿、减膳,以示悔图之意。”
赵构有些失望,他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秦桧和杨愿一刻也不愿多呆,听赵构下逐客令,正中下怀。
看着秦桧退下的身影,赵构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他有些伤感又无奈地叹道:“大伴啊,这就是朕的肱股之臣。”
邝珣心中一紧,却不知该如何去劝慰赵构。
“彗星袭月、臣弑其君”这样的图谶太扎眼了,他作为贴身老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赵构内心的恐惧和无力。
“官家。”心中同样焦灼的邝珣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分国自立之事,还请官家斟酌啊。”
赵构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
其实对于彗星袭月之事,秦桧的心里同样惊惧无比。
臣弑其君、亡国,这不是明摆着了吗,上天已经提前将结局剧透了!
秦桧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望仙桥,刚一进门,孙靖就迎了上来,禀告道:“老爷,有您的书信。”
“书信?谁来的?”
“是鄂州御前军急递过来的,说是,说是叶治的信。”
“叶治!”秦桧一愣,催道:“信在何处?”
“信放在老爷的书房里。”
秦桧一听,急忙忙地像一阵风一样冲到了书房。
信确实是叶治送来的,信封上只有一个笔走龙蛇般的“叶”字花押,信封用火漆封死,秦桧细细检查了一遍,是完好的。
秦桧忐忑地捏着信封,迟疑了一会儿,揭开了火漆,从信封里掏出一张信笺来。
秦桧展开一看,字迹是如此熟悉,再细看内容,脸一下子就僵住了,只见那信笺之上只有短短八个字:
“炘儿一死,替父赎罪!”
炘儿死了?
炘儿死了?……
不!!!
“炘儿,爹爹对不起你啊……”
豆大的泪珠瞬间从秦桧的眼里滚落,他紧紧地攥着信笺,嘴巴不停地翕动着,像是在呼唤着炘儿的名字。
……
“炘儿,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