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
“得令!”陈淬一拱手,“元帅有令,大军回师东京!”
……
自从被金人架着当了什么劳什子的大楚皇帝后,张邦昌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每天都如履薄冰地生活在不安中,度日如年。
金人来向他宣读册文,要他做这个傀儡皇帝时,张邦昌就想过一死了之,以全名节。
可当长绢挂在横梁上,张邦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最终还是退缩了,脖子往上一挂得有多疼啊,他怕疼,他不想死。
既然不想死,那就从了吧。
三月初五,张邦昌在金人的操纵下,正式登基称帝,国号大楚。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在人心不厌宋的情况下,当了这个傀儡皇帝,他可就是彻彻底底的乱臣贼子、过街老鼠了。现在别看自己站在云端最高处,怕是到时候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张邦昌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在金人的刀锋和国人的痛恨不齿中求活。为了求活,一面要屈从于金人胁迫,为虎作伥,一面又要夹着尾巴做人,时时小心,处处谦恭。
张邦昌也是奸猾鬼,为了给自己留后路,登基之日升文德殿,张邦昌不敢坐到近在咫尺的,那张所有男人都曾梦想宝座上,只在御床西侧设位受贺,并让百官勿拜。
他称自己不称“朕”,见百官时仍然自称为“予”;传谕不称“宣旨”、手诏称“手书”;手下的执政、侍从可以坐议国事,言可直呼其名;平时都不穿龙袍,只要遇金人召唤时,才把那身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衣袍穿上,他甚至连饮食起居都不用天子礼。 br />
这一切的惺惺作态都只为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好活命。
不过,权力真的是毒药,不知不觉就会让人上瘾。
三月初五登基之日,文德殿上百官山呼万岁的那一刻,他真的有点迷醉了,那种快感,也只有真正品尝过的人才懂。那一刻,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端端正正的坐在那个位置上,永远地坐下去……。
一想到文德殿登基,张邦昌的心头又涌起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那一天,天色十分惨淡,就像一张死人脸,乌云蔽日,阴风四起,文武百官各个沮丧的像是奔丧一样。
哪像是参加登基庆典,分明就是——,张邦昌硬生生地忍住不在心里想到那个不吉利的词。
“王时雍这个混账,居然率百官下拜,幸好我机警躲开了,他们这是故意要害死我啊。”张邦昌看着眼前这个“从龙第一功臣”、权知枢密院事领尚书省气就不打一处来,此时又不免佩服起自己的机警来。 br />
“如今金人北去,我等何去何从,大家都议一议吧。”张邦昌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明白,给自己撑腰的人走了,他这个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