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兄弟和我都是西北子弟,我们初到和尚原时,凤翔的老百姓省下口粮来助军,即使金贼半路截杀、保伍连坐,百姓仍是冒禁如故,这是为何?!”
吴玠看了一圈在座的人,继续说道:“我想大家都明白,老百姓甘愿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也要给我军送粮是为了什么。我们都是西北子弟、大宋子民,百姓是把我们都当作了自己的子弟亲人才会这么做,他们这么做就是想我们能打胜仗,把金贼从我们的家乡赶出去,好有一条活路。”
吴玠目光悠悠,说道:“我曾记得去年腊月,五城镇有个李姓老丈冒着严寒风雪,将家中过年的几斤猪肉和节省下的口粮全都送了过来,就在送粮的路上,李老丈和儿子遇到了金贼的截杀,李老丈的儿子死在了金人的手里。”br />
说着说着,吴玠的眼睛红了,感动的热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被深深触动。
“弟兄们,这是我们的父老乡亲,都是我们的亲人啊。大家再看看,金贼对我们的父老乡亲兄弟姊妹都干了些什么?!”
吴玠厉声道:“金贼杀我亲人、辱我姊妹、占我国土、毁我田园,此仇不共戴天!我等若不谋奋勇杀敌以报父老养育之恩,而图离叛亲人投贼以图富贵,此为人乎?!”
吴玠的质问就像一柄柄重锤敲击着众人的心,一些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吴玠今日在此向苍天起誓,宁可站着死、不要跪着生,我吴玠誓与和尚原共存亡!”吴玠掷地有声,“不知道众位兄弟是否愿意与我吴玠共生死!”
“唰”,大帐内所有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一起抱拳齐声道:“誓与将军共生死!”
“好!”吴玠大叫一声:“拿酒来!”
一个亲兵抱上来一瓮酒,吴玠抽出腰间的匕首,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划了一刀,腥红的鲜血滴进了瓮里。
吴璘接过大哥的匕首,也依葫芦画瓢,大帐内的诸将佐一个个轮着歃血。
“众位兄弟,干了此碗!”吴玠双手捧着一碗酒,对众人说道:“喝了这碗酒,代表我们兄弟此心不改,九死不悔,干!”
“此心不改,九死不悔!干!”
众人一口饮尽碗中的酒,随即“乓乓啷”地将酒碗砸了个稀巴烂。
“快哉!快哉!众位兄弟请坐,且听吴某破敌之策。”
哎呀,原来吴玠早就成竹在胸,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金兀术所恃者一是人多,二是铁骑,但这两样在此地却并不足恃,为何呢?诸位都知道,和尚原地势险要,沟壑山涧纵横交错,交通困难、运输不易,金兀术十万大军日费粮草无数,恐有断粮之虞;而且此间地势不利于骑战,只适合步战,金兀术铁骑难以逞凶,是故其长在此地却成其短。反而观之,此战我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天时者,我军以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