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大吃了一惊,这未免太突然了些吧。
叶治面带苦涩,上辈子虽然没好好学历史,但赵构收三大将兵权,杀岳飞订和议的事情他还是记得的,只不过忘了具体是哪年的事情。
适才韩世忠这么一说,他心念突然一动,以前的记忆就像泉眼里的水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事若反常必有妖,叶治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韩世忠的眼神冷了下来,眼中的那股寒意似乎要将目光所及之处都冰冻住。
“收兵权。…收兵权。”韩世忠恨恨地从钢牙中一字一字地蹦了出来。
“乓!”如钳般的铁手竟然将酒盏给捏碎了。
“韩大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叶治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韩世忠,这事对于韩世忠来说就像年会上满心欢喜地上台领奖,结果老总却当众宣布你被开了一样。
韩世忠寒声道:“贤弟,你的意思我明白。”
韩世忠知道朝廷一直都有收兵的意思,可他绝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金兀术前脚刚走,转眼赵构就翻脸。
虽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自古已然,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也见怪不怪,但这样的事情突然落到自己的头上,任谁再想得开,一时也都难以接受。
叶治虽然只是猜测,但韩世忠实在想不出还会有其他什么可能性,好歹韩世忠也是浸淫官场多年,这点“政治敏感性”还是有的。
“韩大哥,”叶治一边掰扯开韩世忠的铁爪取走碎盏,一边安慰道:“要是真收了兵权倒也不是什么坏事。韩大哥戎马一生,刀里来火里去,卸下担子也好。人生苦短,能和嫂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这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呃…,哈哈哈哈……”
韩世忠一错愕,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生性豁达之人,知道叶治说的有理,而且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赵构真要收兵权,他韩世忠即使有一万个不乐意也不管用。
“贤弟说的在理,来,喝酒!”
韩世忠直接抓起桌上的酒注,仰起脖子就“咕噜咕噜”地灌了起来。
……
“少师请。”
“相公请。”
秦桧和张俊举着酒盏,相视一笑,将杯中的黄酒一饮而尽。
草长莺飞,暖风熏人。
秦桧单独约张俊泛舟湖上,赏湖光山色,畅谈人生理想。
“几月不见,少师愈发精神了。”
“哈哈,托相公的福,吃的好,睡的香。”
秦桧笑着点点头,问道:“我记得年初少师来,陛下曾叮嘱少师多读《郭子仪传》,不知道少师戎马之余可有阅览。”
张俊手中的酒盏微微一顿,心想秦桧这老狐狸果然没安什么好心,旋即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