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卨此话一出,等于实锤了叶治的第二宗罪,朝堂之上嗡嗡之声立马响了起来。
万俟卨话说的很有水平,点出了叶治质问岳飞所在的关键信息,一来让大家直接将叶治和逆贼联系到了一起,二来让众人觉得万俟卨还受了委屈。
韩世忠的眼角不禁抽了抽,瞬间有点头大。
赵构面无表情看着罗汝楫,问道:“叶治写了什么不逊语。”
在他看来,什么夜闯大理寺,什么为岳飞张目的事情,那都是嘴上说说的。
所谓官字两张口,事情可大可小,可有可无。
叶治这点尿性,他又不是不知道,前阵子不就从绍兴跑来求情,最后还是被勒令回越的。
可第三桩就不一样了,叶治真要写了什么过火的东西,就是铁一般的事实,用嘴巴是抹不掉的,赵构即使不想处置他,言官也不答应。
“这,”罗汝楫犹犹豫豫,一副惶恐而不敢开口的样子。
“说!”
“陛下恕罪。”罗汝楫告了一个饶,禀道:“昨夜,叶治在望湖楼写下两行字:正邪自古同冰炭,毁誉于今判伪真。”
正邪自古同冰炭,
毁誉于今判伪真!
这话谁能听不明白,这不是诽谤君父是什么!
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吧,这种话都敢说出口,还写下来,这不是自己作死吗。
赵构的脸色冷的可怕,大殿里冒着寒气,雅雀无声。
连韩世忠都傻了,自己这个兄弟是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干出了傻瓜都不会干的事情来。
唉,韩世忠心中苦涩,看来自己把兄弟给坑了。
秦桧、万俟卨几个心中欣喜万分,看赵构这脸色,哈哈,叶治啊叶治,这次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啦,哈哈哈哈!
果然,脸色铁青的赵构,霍然起身,一拂袖,居然就管自己离开了大庆殿。
这,这,这是自开朝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看来叶治,这回真的死翘翘了!
……
“元忠、彦济,这件事情你们办得很不错!”
“呵呵,相公过奖了,是叶治那厮自己作死,哈哈……”万俟卨笑道:“还亏他是什么状元郎、少年英才,这种抄家灭族的话都敢说,合该他死。”
“就是。”罗汝楫附和道:“仗着陛下的恩宠,就无法无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彦济,这事你还得再使把力。”秦桧吩咐道:“俗话说痛打落水狗,绝不能让叶治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相公放心,在下知晓。”
秦桧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突然又想起了叶治说的那句“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