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全见叶治有些色变,连忙问道“官人,怎么啦?”
“从临安来的金字牌你认得吧。”
“嗯,自然知晓。”施全点点头,道:“此金牌与其他急脚递又是不同,乃是御前直发,需沿途接力传送,不得入铺交接,一日需行五百里。”
“俺也认得,当年在颖昌,岳相公一日收到十二道金牌,勒令班师,他奶奶的。”
“正是,当年我和大马勺可是亲眼所见。”
“那你们想想,凤州有什么值得用金牌急递?”
“官人的意思是?”
“恐怕这金牌与我们脱不了干系。”
叶治虽然也是猜测,但强烈的预感告诉自己,虽不中亦不远。
施全也是一愣,越想越觉得叶治的猜测有道理,急忙问道:“官人,现在怎么办?”
“此处不可久留。郭进,你可知彦崮的去处。”
“晓得,当日我和种将军及夏侯进关时去过,游华的宅子就在离这不远的金银巷。”
“那走,咱们赶紧去找他,先出城再说。”
三人下了楼还未出门,就看到种彦崮低着头拱了进来。
“你回来啦,我们还打算去寻你。”
“走,出城再说。”
种彦崮随手摸出一锭碎银往柜台上一扔,就拉着叶治出了凤和楼。
“你也看到不对劲了?”见种彦崮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叶治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游华不在城内,适才我出巷口的时候刚好看见金牌急脚递过去,我怕是冲咱们来的。”
“嗯,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故要去寻你出城。”
几个人不敢耽搁,从栓马柱上解下缰绳,麻溜走人。
叶治和种彦崮这两个同志的政治敏感性还是很强的,这道不期而遇的金牌急脚递确实是冲他们而来。
当日田敏带兵也追到了徽州,他知道追击无望,到了歙县就收兵掉头,反正他已从两浙路追到了江南东路地界,这个差事也能凑合交待过去。
既然撵不上,那就换个思路。
道路千万条,出口就一条。
不管你叶治走水路还是走陆路,往北还是往西,最大的可能还得从大散关溜出去。
只要我捏住袋口,在大散关撒下天罗地网,任你有三头六臂通天本领也插翅难飞。
所以,田敏回来一报告,赵构就发出了这一道金牌急递,饬令凤州知州杨从仪严防死守,务必不让一鸟飞出关外。
只要叶治出不去,就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翻不起风浪,那抓不抓得到,也就无关紧要了。
“诸位辛苦,请先去歇息。”
杨从仪捧着赵构下的札子,对三名旗牌官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