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旧?”
黄友眉头微微一皱,他娘的,故旧,信不信老子给你一锤子。
黄友不爽地接过书信,刚才还想着给马东来一锤子,没想到刚看了一眼,脸色“刷”的一下就全变了。
马东是个人精,他不露声色地往后挪了半步,半低着头拿眼角偷偷地瞥着,我去,黄友脸色那个精彩啊。
先是胀红地如猪肝,一会儿黑黢的像木炭,接着又是绿如菠菜,最后是一片灰白,还是没血色的那种。
黄友紧紧地攥着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马东又偷偷地往后挪了半步,稍稍侧身瞄了一眼背后的门。
马东在焦灼不安中仿佛渡过了十年之久,黄友才仰天长叹道:“相公,我对不住你啊!”
……
马东趾高气扬地跟随在种彦崮的身边,头扬得像只刚征服母鸡的大公鸡,这回去绥德军就得这么嘚瑟!
前日差点被黄友赏了一锤子,心惊胆战的马东没有迎来黄友的怒火,而是一番掏心窝子的倾诉。
黄友摆下了酒,一边喝,一边哭,一边把憋在心里快二十年的悔恨通通地跟马东吐了出来。
马东尽管对黄友过去那点破事没半点兴趣,却也只能装着认真倾听和戚戚然感同身受的样子。
黄友让马东回去向种彦崮复命,他黄友无论如何都要赎清自己的罪孽。
没想到真是大功一件,马东兴高采烈地回到清涧城复命。
种彦崮得到黄友的回信大喜过望,第二日便率领大军前往绥德军。
种彦崮的五万大军整整走了两日,才在第三天的傍晚抵达永定河边的绥德城。
……
“种帅,你看!”贼眼溜溜地马东指着绥德城西门叫了起来。
顺着马东所指,种彦崮看到西门外乌压压地聚着一大帮子人,为首的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赤着上身,更有趣的是还背着一根细长木棍。
“是黄友?”种彦崮看老汉这身打扮,偷偷地问了一下身边的马东。
“是,正是。”
马东也没想到黄友还来负荆请罪这一出,你以为背条木棍就是廉颇了?
见黄友如此郑重其事,种彦崮也不好托大,必须拿出自己的诚意和姿态来。
他飞快地翻身下马,疾步朝黄友行去。
“罪人黄友,万死难赎!”看着龙行虎步、威势如岳的种彦崮朝自己走来,黄友纳头就要拜倒请罪。
“黄将军快快请起!”
就在黄友膝盖即将着地的那一刻,“及时”赶到的种彦崮一把扶住了他,黄友重心暗暗下沉,却发现怎么也跪不下去了,难道是个高手?
“小种相公以身殉国,末将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