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和学生兵分两路,所以没一起。”
“看来你是成竹在胸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即便算无遗策,也还有很多不可控制的东西。”
薛弼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叹道:“听闻你修战船巨舶欲南下,陛下就生了退位之心,定了普安郡王皇子名位。唉…这些年来,陛下也是不易。”
赵构想退位,倒有点出乎神棍的意料,不过转念想想,这也正常。
就如同薛弼所说,赵构这二十来年皇帝当的确实不易,不是战战兢兢担心小命不保,就是俯首称臣包羞忍辱,可以说,他这个皇帝始终是带着不安和屈辱。
权力的毒药虽然迷人,但这样的皇帝但凡有点自尊心的做久了也厌。
现在不单是忧惧和屈辱,还很有希望做个亡国之君,这么“贵重”的名号,赵构不想要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累了、厌了,卸下这个挑子也不是个坏事。
“张浚已到建康督师。”薛弼又曝出了一个猛料,“你自己早做打算。”
“嗯,学生知晓了。”
这个消息对神棍来说是个利好,张浚到建康督师,势必会集结重兵于建康一带,正好达到了神棍吸引江淮主力,给种彦崮突袭创造空间的目的。
可以说,张浚无意中帮了叶治一个忙,接下来就看他自己如何运用这样的优势转化为胜势了。
“老师,我不日就将进兵,您是留在东京,还是跟随大军南下?”
“我还是跟随你南下吧。”
“如此甚好,有老师在身边赞划军机,我更有底气了。”神棍笑道:“当年岳伯伯对您可是赞不绝口。”
“呵呵,老啦,不中用啦,你这臭小子鬼主意这么多,还用得着我这个老头子来出主意。”
“老师,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姜还是老的辣。您啊,对学生来说就是金不换的宝贝!”
“呵呵,臭小子,就知道拿我逗趣。”
薛弼跟随大军行动,还真不是为了什么赞划军机。说白了,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不放心,神棍虽然满口答应善待赵氏,可谁能保证就一定言出必行。
吵架都能吵出真火闹出人命,何况是打仗!
所以薛弼觉得有必要在旁边看着点,万一神棍脑子发热,也好及时给他刹刹车。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薛弼不想错过这个历史性的事件,亲自见证天下一统和亲手缔造太平盛世一样,这是千古留名的天大事。
“老师,当年岳伯伯平定湖寇杨太,您献计以草蔓塞湖港阻车船的事那可是天下皆知的。要没有您的计策,牛皋能不能阵斩杨太还得另说呢。”
“呵呵…,”薛弼回想起了当年的点点滴滴,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