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妖媚妇人脸上一苦,急忙哀求道:“县侯开恩,红玉一夜没睡,实在熬不住了,不如让彩蝶作陪吧?”
周勰脸上泛起一丝不悦,正要说话,方晨连忙说道:“县侯稍安勿躁,你我二人只为叙旧,无需谁来作陪,只需一间雅室即可。”
周勰面色又是一缓,点头说道:“兴盛说得也是,既然如此,便依了贤弟。”
花娘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多谢县侯,多谢小郎君,两位快快有请。”
这盘花船长约十米、宽约四米,单层船楼,船体扁平,船头船尾几乎平齐,舷帮、舱壁涂成了鲜红色,四周挂着彩色灯笼,如果是夜晚,肯定炫丽无比。
方晨这才意识到,他来的不是时候,花船多是夜晚待客的。
两人上船之后,被引入一间舱室,刚一进门,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面而来。
舱室两侧各开了镂空小窗,悬着细竹帘,两面窗户下各放置了一个长几;与门对面的位置则是一道屏风。
一个面相青涩的侍女款款入内,奉上酒水、点心,给两人斟上后束手站立一旁。
周勰举杯道:“兴盛,你我难得一见,先干了这杯再说。”
方晨举杯示意后,一饮而尽。
“哈哈,痛快!”
周勰同样一干到底,侍女连忙上前满上。
“兴盛,自上次一别,至今有是两月有余了,不知都忙些什么?”
方晨半真半假说道:“做些转手买卖,倒也能养家糊口。”
周勰点头道:“兴盛倒是个恬淡性子,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当今却不是…”
方晨急忙打断道:“县侯,莫谈国事!”
周勰却不以为意道:“兴盛过虑了,当今朝廷不以言入罪,当说便说,无需顾忌什么。”
方晨可不会把这话当真,周勰有庞大的宗族势力作后盾,说了什么也没什么人会找他晦气,他可就不一样了,敢出去喊一声“司马睿无道”,或者“王敦专横”之类,分分钟被抓起来调教。虽然不怕,但没必要。
他摇头说道:“虽然如此,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勰笑道:“兴盛,你当初大闹朱雀门的勇气哪去了?”
方晨说道:“那次是避无可避,是以冒险一搏。来,请饮了第二杯。”
满上第三杯后,周勰问道:“兴盛,你身怀绝技、腹有锦绣,可谓是文武兼备,难道甘心庸碌一生?”
方晨微微一笑道:“县侯过奖了,袁某也就粗通一招半式,又读过几年书,所谓文武兼备,实在是愧不敢当。”
周勰似笑非笑道:“一招半式可冲不破朱雀门的守卫啊!”
方晨停了片刻,语气一转道:“县侯说的对,袁某是有些妄自菲薄了,不知县侯有何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