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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走得很慢。他的左手从雨伞里伸出来，摊开手掌，迎接细碎的雨滴。
李馨感觉今天的林德有点奇怪和陌生。经历一个学期的相处，李馨本以为对林德足够了解。但她忽然感觉林德的印象模糊起来，一如此时远处的身影。
时间流逝，寒风经常席卷夜幕，有同学早早的穿上羽绒服。
走到站台外面，林德正要开口道别。
“等等。”李馨脱下，扯开拉链，掏出一个比书本略小的纸盒。纸盒很厚，反射油光。
林德看不清递过来的纸盒：“这是什么？”
“复读机，”李馨把挂回肩头，“我用压岁钱买的。给你的生日礼物。尚恬姐不是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林德为难，下意识的抬头，环顾四周：“那个，能不能不收？”
“为什么？”李馨拿着盒子，也环顾四周，“难道，今天不是你的生日。”
“是，倒是，”林德往旁边走了走，避让赶车的路人，“就是嫌麻烦。我要是收了，以后每年都必须给你送生日礼物。钱还是小事，可是，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呀！很伤脑筋的。”
“买张贺卡送我就好，”李馨抖了抖盒子，“以后咱们就互相送贺卡。今年是第一年，也是感谢你送我回家。我才送你复读机的。这算特例。”
“哎，”林德垂头丧气的拿住盒子，“你的礼物，我收下了。你这样做，让我很羞愧啊！你的生日，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没关系的，”李馨笑着摇头，“咱们刚认识，你又不知道我生日是……”
林德打断李馨：“你生日，是阴历24还是25？”
李馨一愣，下意识的道：“25。”
“行吧，”林德挥挥手，“过两天，我把礼物补上。走了啊！”
李馨追逐两步：“不用！不用补礼物的。”
林德没回答，一边往前走，一边抬手晃动两下：“拜拜了。”
“真不用，”李馨站在原地，“我不想要什么礼物。”
“早点回家吧。”林德越走越远。
尽管本来就没寄望林德送礼物，然而面对林德此时的表态，李馨的心底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丝期待。她赶紧轻轻摇头，驱散脑海里的猜测。
“只要一张贺卡就好。”李馨呢喃，转眼就把礼物的事情置之脑后。
三天后的晚上，林德陪伴李馨走出巷子：“等我先回小院换个包。”
李馨站在院门外，看到林德背着胀鼓鼓的布包走出来。布包很大，土黄色，材质普通，样式朴素。包的布料很薄，看起来像个自制的行李包。
“什么东西？”李馨好奇的打量。
“走吧，”林德当先走向站台，“给人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