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满鲜花的窗台上,多了两盆碧玉绿植,开着几朵如风铃般的小花,时有微风拂过,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
屋子里的憔悴美人推开窗,赫然在那两盆青铃子中间,发现了那块翠绿玉佩。
满帝王绿的云龙布雨佩。
秦祎可拿起那块她亲自挑选玉料、守着工匠雕琢出来的玉佩,捧在手心里痴痴凝望。
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她却浑然不知。
“此去经年,眉目成书。丑八盖……”
杨牧之并没有等到秦祎可走出房门,也没有成功让她开口说话。留下两人一起在秘境中找到的那两盆青铃子,清清楚楚交代了何时该浇水、何时该施肥,浇多少水,施多少肥,又该晒多少太阳。与秦祎可的婢女说起这些时,杨牧之就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又像是个临别交代遗言的老人。
最后,将秦祎可送他的那枚定情之物放在她的窗台上,缓缓转身离去。
走下白玉台阶,杨牧之频频回头,总好像有一个甜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丑八盖!丑八盖!”
一声不吭出了宝玦山庄,杨牧之骑上白狐一路狂奔,不知跑出了多远,才发觉楚坚的黑马跟丢在身后。
在路边等了好一阵,楚坚才骑着那匹健壮黑马出现在道路一端。杨牧之翻身骑上白狐,正要继续赶路时,只听身后有人叫他名字。
“杨牧之!”
下意识就应了一声,杨牧之回头看来,楚坚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冷冷道:“杨牧之,难怪你一直不肯说出名字。”
杨牧之的手轻轻颤抖,“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这样就瞒得住我了?杨牧之,你可以啊!来来来,你且说说,你把我家虞瑶弄到哪里去了?”楚坚那肥圆喜庆的脸,布满怒容时,很是滑稽。
然而正是这种滑稽,才更让人心塞。
杨牧之颤声道:“虞瑶她……”
“我的瑶儿……你真的害死了我家瑶儿……杨牧之,你说话啊!”满脸痛苦的楚坚飞快跑到杨牧之身边,用拳头胡乱捶打着他。
杨牧之一动不动,任其捶打。毫无力量的拳头打在身上虽然不痛不痒,但心却如遭重击,竟是那么的痛。
“我能做的,就只是有朝一日携剑荡平白矖陵,叫那崔誊舍血债血偿。我无时无刻不在努力……”
杨牧之眼眶通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冷冷看着翡翠城方向,“这一天,不会太远……”
在宝玦山庄打听到一丝消息的楚坚,忽然沉声说道:“杨牧之,既然如此,那我还回双子洲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去白矖陵,我与你一起前去。”
杨牧之摇摇头,“不可以,你还是先回桃花府。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岳父!”杨牧之艰难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