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踱步,时不时便要垫脚眺望,锤掌叹气:“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可急死咱家了……”
祈翎就藏在大门外镇宅的大石狮子后,眉头几乎紧成了一块儿去,要是直接进门,非得被王管家揪着衣领逮进去见自家老子——通常情况下,他和“老子”蹬鼻子上脸也不会有事,但今夜“老子”做东宴请各路豪绅,他若犯错旁人定说是“老子”没教育好,“老子”平时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一旦令“老子”失了面子,他绝对少不了一顿揍,以前是身子骨弱“老子”舍不得,现在身体好了,肯定要遭
“老子”一顿棍棒教育!
“天呐!那老子打儿子岂不是天经地义了!”
祈翎搓了搓脸蛋儿,心里又无奈又惶恐又懊恼,这该如何是好?
少年捧着脑袋蹲下沉思,良久良久,忽而眼珠子一转:“嘿……有了!”
便急忙摸着黑,绕过大门来至平时经常翻越的后墙,轻车熟路翻过墙体,跳进花卉里来回滚了两圈儿,故意将衣服弄脏扯破,随后披头散发,失魂落魄地往宅院里跑去。
……
“爹!爹……”
祈翎大老远便扯着嗓子呼喊,可才一到门口,这心里又慌了——满堂宾客,左右各设十几席位,席上金樽美酒,玉盘珍馐,富丽堂皇的宫殿中,袅袅直照的烛火下,五十几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全都转移到了这位“落魄少年”的身上。
大场面一定不要慌!
祈翎咬了咬牙,进殿时故意绊了门框,踉踉跄跄冲进大堂,故作慌张模样,他在堂前停下,颔首禀明高堂:“爹,孩儿事遇突然,不能及时赴宴,还请爹你原谅……”
高堂之上,两个中年男人同席而坐,年龄都在三十五六,左边那位仪容优雅,人到中年也风度翩翩,右边那位剑眉星目,眉宇间略有几分王霸之气,谁是家主宇文烨,谁是贵宾薛王爷,其实一目了然。
宇文烨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面容微笑依旧,脸皮却有丝丝抽搐,眯着眼睛,以温中带凉的语气问祈翎:“那么,你就当着众位叔伯的面,将你所遇到的“突然事”解释一下?”
祈翎从容道:“孩儿是……是因为救人才耽搁了宴会时间的。”
“哦?我家儿子还懂得救人了?”宇文烨挑了挑眉毛,“你且抬起头来细说,怎么个救人法?”
祈翎昂首挺胸,满腔自信还没开口,突然一声欲哭的娇呵声从堂上传来:
“父王,就是这个小流氓,他……他羞辱我!”
仔细一瞧,原来薛王爷身旁还坐着一位“小仙女儿”,小仙女儿满目泪光,贝齿紧咬柔唇,怒瞪着堂下的祈翎,冤家果然处处皆是缘,她不是银怜又是谁?
祈翎赶紧刨开面前的散发,望向银怜,惊中带喜,脱口而出的便是一句:“小媳妇儿?!”
满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