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老子们上场杀敌,死了顶多裹条草席,挖个坑就埋了,哪儿有你这么多规矩,真是越有安逸越闹腾!”
当兵的生拉硬拽,几乎要把女人抗上肩膀。
“我不走,我不走,救命,谁来救救我!”女人拼命挣扎,哭诉着求救。
路人纷纷摇头,谁来救?谁敢救?救了有什么好处?兵荒马乱,有刀有剑的就是爷,惹了当兵的,吃不了兜着走!
祈翎气得直咬牙,鞑虏欺辱女人是畜生行为,没想到自家兵卒竟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祈翎跳下马,提着剑就要上,就在这时,有人却快他一步出手了——
一个黑影闪出人群,出手快得惊人,“啪啪啪啪!”四声响亮的巴掌,不等大家伙儿反应过来,几个兵卒就各自捂着脸倒在了地上,“哎哟哟……”叫苦连天。
如今世道,好人虽不多,但起码还是有的。
祈翎暗自惊讶,这人的速度确实好快,相比于自己也不一定能胜过他。高手果然在民间。他抱起胳膊,准备看好戏。
那打抱不平的侠客,看年龄也不大,二十七八不过三十,若他愿意将胡茬儿刮一刮,也许还能再年轻几岁。手持一柄刀,刀鞘用粗布包裹,但包裹得并不严实,鞘上的纹绣青花若隐若现。刀鞘做工精致不菲,鞘中的刀刃也一定不俗。
此人是比较邋遢的,满脸胡子拉碴,面色蜡黄偏黑,头发捆扎得随意,乱糟糟的,衣襟虽未破损,却也脏得不行,脚下一双耐造的牛皮靴子,几乎磨变了颜色。浑身上下,唯一干净的或许只有那双眼睛,晦暗无光却又清澈如水。一个嫉恶如仇,打抱不平的人,心也是干净的。
“军规,强抢民女,横行霸道,当斩首示众。不过念及尔等上过战场,又逢战事在即,便绕你们不死。赶紧给我滚!”
他一声大喝,尽显霸道之威,几个兵卒顿时酒醒大半,捂着脸,带着怨色,连滚带爬往街外跑去。
群众不敢再看热闹,纷纷避而散之,很快街道上便只剩下祈翎和一匹白马。
那人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离开,卖身葬父的女人却上前拉住他,“多谢侠士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那人顿了顿脚步,用眼角余光,冷冷地瞥了女人一眼,语气生硬:“我不过是整顿大燕军纪,并没有救你的意思。”
女人吓得赶紧松开那人的手,一咬牙,一狠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哀求:“求侠士帮忙安葬父亲,小女子必将当牛做马,以报大恩大德!”
那人摇了摇头,转身自顾离开,可走了七八步路,顿了顿,又折了回来,在怀中东掏西掏,最后取出几两碎银子交给女人,说:“我只有这么多了,你先拿去用吧。”
女人泪眼婆娑,“侠士救我已是大恩大德,又施舍银两,小女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