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一旁的位置坐下,沈灼华笑吟吟的上前给他请安:“父亲安好。”
沈桢点点头,笑着打量着她,见她笑吟吟的,眼圈却微红,便知道有些话母亲已经跟她说过了,她心里不愿意,却又乖巧的不吵不闹,心下不免多了几分疼惜。
他与妻子清澜唯有这一个嫡女,心中对她的疼爱和重视自要比别的孩子多些,这些年自己不考虑续弦之事,多少也是怕她会伤心。
若非孩子们渐渐大了,需要一个正经主母为他们的将来之事操持,又有苏家在后几番请求,他才不得不把继室一事提上台面来考虑。
像沈家这般的家世,亲事从来都不是个人说了算的,成婚也不止是身边多一个人伺候而已,更多的是要为家族考虑。
就如苏家这回请求扶立苏氏为继室,若论个人感情而言,他可以一口回绝,可他需要考虑的却要更多,苏家与沈家在朝堂上还要继续共事的,如今苏氏日渐显赫,也不能轻易得罪,若处理不当,结不成亲,更多了一家冤仇。
他为妻守制三年,因为有礼亲王府的面子在,没人敢在这三年内太明目张胆的来说亲,可三年一过,便是再无借口躲开,没有今日的苏家,也有明日的张家李家,回绝一家却回绝不了百家。
续弦,何尝不是连他自己也做不得主么?
想到此处,沈桢心中亦是无奈,看着女儿眼神似九月金秋暖阳,煦煦温柔,“伤风好了吗?怎么气色还是不大好,该再休息两日才是。”
“都已大好了。”沈灼华笑着,眨眨眼,乖巧又俏皮,说道,“父亲忙得多日不回府,女儿想父亲想的紧,赶着过来好叫父亲瞧一瞧,再见不着父亲,怕是父亲都要忘了我了。”
沈桢听着十分受用,笑道:“忘了谁,也不能将我的阿宁忘了。”
“咦?奴婢方才听姑娘说的什么,是思念夫人得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的……”陈妈妈故意拉长了尾音,打趣的问道,“怎么这会子,又是思念三爷思念的紧了?”
沈灼华捧着心口,一脸感慨,道:“只恨我只有一副心肠,拓不出两副来,只能掰做两半儿,一半儿装着祖母,一半儿装着父亲了。”说着又望向陈妈妈,“妈妈这是替祖母吃起醋来了?”
陈妈妈笑呵呵的连道“不敢”,崔氏笑睨了她一记,作势要打她,沈灼华抱着她的手臂粘上去撒娇,沈桢哈哈大笑,少男少女们也跟着吃吃的笑,一派和睦景象。
“那姐姐心里没有三郎了吗?”五岁的沈熤州瞪着一双大眼,圆圆肉肉的脸色一副认真的的神色,嘟嘟嘴的看着沈灼华。
“姐姐心里自然有三郎啊!”
“可是姐姐说了,一半儿给祖母了,一半儿给父亲了,没有再一半儿了呀!”小肉团子较真了,气鼓鼓了腮帮子。
沈灼华心道孩子大了,不好糊弄了,眸色浅浅的眼眯了眯,柔声说道,“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