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哪里还敢硬把你嫁过去?”
明明知道陛下申斥其不规矩,还非要把嫡女嫁过去,摆在陛下眼里意味可就难明了。
再者,文远伯给自己女儿择婚配,蒋家毕竟不好太过插手,但狠狠搅和一回,也好震慑一下这个没脑子的女婿和不安分的妾室,也好叫她们晓得,蒋家不是好招惹的。
宋文倩心头松下来,知道这个必是可行的,一下子红了眼。
灼华握着她的手,细细安抚着,再坚强再冷清,到底是个未及笄的姑娘,哪里扛得下这样多的事,“你去与表姑母说说,叫她安心,蒋家的温和对待他不放在眼里,这回出手了,伯爷好歹也是要顾忌一下的。”
浓浓雾气沾在长长的羽睫上,凝了一滴沉重的晶莹落下,宋文倩哽咽道:“我长你几岁,却没有你的能耐,莽撞吃亏,好歹认识了你,否则这一年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
“也不过因为旁观者清罢了。”她的心机能耐,何尝不是在受尽苦难后才有的,灼华静默须臾,又道:“叫表姑母好好养着,也给那母女找点事情去为难为难,免得终日找你们麻烦。”
宋文倩的眼中是全然的信赖,脚步下意识的往她身边靠了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到几分依靠,“妹妹可是有法子?”
看着她那样依赖的眼神,灼华心下不免以前世年岁的心态去安抚她,轻轻拨开飞扬到她眼眸上的发丝,“我的法子只怕姑母会伤心。”
“你说,我斟酌着去做,伤心不怕,伤着伤着也就过去了,可若是再这样纠缠下去,母亲的身子……”宋文倩心头绞的难受,用力抿了抿唇,“好妹妹,你说吧。”
伤心哪里能真的过去呢?否则,蒋氏何至病重至此?
“伯爷喜欢的,给他送去便可解一时困顿。”灼华说的隐晦,可她知道宋文倩明白了,她叹了一声道,“熬过这半年,来年入了京,有蒋家在,那母女再嚣张也不能这样欺负你们了。”
宋文倩眼眶微胀,“我不懂,为什么对我们这么残忍。”
灼华一笑,几分花叶沾露的凄凉,“没有为什么,这个世道从来都对女子不公,容不下我们恣意快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现实,对女子自来苛刻,旁人看你身份高贵,可到底高不高贵的,也只是自己晓得而已。
你能做的就是与这世道虚与委蛇。
宋文倩看着她,默了默。
记得当初她被妾室母女逼得走投无路,她那样怜悯而浅淡的与她道:明知你的倔强强硬会叫你举步难行,却非要这样,真不知该说你勇,还是蠢。
她当然知道楚楚可怜能叫父亲怜爱她,可是她是正室嫡女,如何能学低贱妾室那般伏低做小,把自己摆在尘埃里等着别人怜惜,她的母亲做不到,她也做不到,她们的清傲让她们挺直脊背,却也痛不欲生。
她又道:高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