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是替皇帝问话了,“妾认得些来往于多国行商的大商。大商者,市井之中眼线众多,自是晓得旁人不知的消息的。妾于诗书文章不通,偏爱读些游记兵书。无事时便纸上涂鸦阵法,今日于陛下面前倒是班门弄斧了。”
江公公笑眯眯的眼畔有深深的纹路蔓延,赞道:“县主谦虚了,便是左都督与公孙大人都夸赞的,那便是大才。”
绕过御花园,正要往泰安殿去,一服饰精致的女官从廊下迎了过来,对着灼华和江公公福身行礼,笑道:“县主大安。江公公,皇后娘娘请县主去椒房殿说话呢!”
江公公似有犹豫,含笑道:“陛下让奴婢送县主回泰安殿,定国公夫人想是等着急了。”
女官嘴角挂着笑,对灼华道:“奴婢已经与定国公夫人回了话了,晚些时候会亲自送县主去泰安殿的。”
灼华浅笑应下,“好,烦请姑姑带路。”皇后召见哪里能躲,便是躲得了今日也躲不了明日,便与江止道,“陛下跟前不好缺了公公伺候,公公请回吧!”
一路七拐八绕,灼华倒是十分熟悉的,毕竟前世在这宫廷行走也是经常。两侧的红墙在几年的诡谲风云之下有了斑驳的姿态,映着天光灿烂,深沉的好似要烧燎起来。
沿路上宫女太监皆是垂首回避,在宫里啊,等级何等森严。可即便是最低等的净军,却也能随意的践踏冷宫中失宠的妃嫔。
灼华笑笑,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跌入云泥之中的冷宫娘娘,她尝过宫里所有的人情冷暖。今世,无论如何也要走出一条不同的路来。
进了椒房正殿,皇后已经在木雕的月门之后的青凤交椅上坐着了。
皇后年逾四十,因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而已。容色中等,胜在气质出众。一身宝蓝色宽袖袍服,点翠的凤头冠上垂下一颗明珠,雍容华贵。
“元宜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金安。”灼华敛衽下跪,行了大礼。
挥退了宫人,皇后没有叫起,垂眸看着她,默了许久,问道:“周恒之事,你可有话说?”
灼华背脊挺直,微微垂首,发簪上长长的流苏垂到颊边,轻轻点着脸颊,微凉而庆幸,平淡而敬畏道:“如此,挺好的。”
皇后张口欲言,可是对着眼前纤弱的小小女子终究说不出什么重话,叹息一声,威严的声音缓了下去,道:“到底还是孩子啊!起来坐吧!”
灼华谢恩起身,足下无声踏上太师椅的踏板,垂足而坐,身资端正,唯有恭敬而无有惶恐之意,微微测过身,目光从容的看向皇后道:“元宜虽年幼,却也晓得什么样的支持会让他们更快活。娘娘,您发觉周四公子有何不同了?”
皇后闭目,眉头微锁。
有何不同?便是笑起来的时候,多了一份心满意足的意味。
“他很快活,无时无刻都沉浸在快活之中。当初安顿兀良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