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般,在她的对面坐下了:“外头热闹,郡主倒是会躲清净”
灼华慢条斯理的抚了抚垂在围栏下的大袖衫,晃动一抹轻缓如蝶的影子在地上:“殿下不也来躲清静了么?”
“郡主倒不认为本王是特意寻着郡主而来。”李怀笑了笑,提了手中的食盒到桌上,拎起茶壶自顾自的斟茶吃了两口,神色一转道,“到不知郡主对今次的失算,有什么想法?”
瞥他一眼,灼华的神色似乎不明所以,“失算?”
稍稍挑眉,李怀的声音十分温和,就如同寻常文弱仕子,丝毫察觉不出那张儒雅面具背后的阴冷,“郡主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拉张成敏下马么?”
看着清光穿过大片大片繁茂的枝叶,寒风掠过,摇曳了明媚光晕,灼华缓缓一笑:“他?他同我有什么关系。”
李怀眸光一沉:“那把弓弩,难道不是郡主的意思么?”
“殿下可就冤枉我了。不来招惹我的,我去招惹人家做什么?”一伸手,摘了一朵白梅在手中把玩,灼华轻轻嗅了嗅清幽的花香,并着刺骨的风,沁人心肺,“殿下倒是点都不怀疑静王殿下么?”
李怀慢慢勾起了嘴角,似随意的一笑,反问道:“难道不是为了老六么?”
灼华漫不经心道:“王爷说笑了,六殿下自有白侧妃操心,同我有什么干系。”
李怀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神色,每一份都不放过,似要将他看穿,却发现什么都看不透:“郡主如此绝情,老六知道了怕是要伤心了。”
“伤心?”灼华不置可否的一笑,“他心悦于谁,本质来说,同我也无有干系。气也好,怨也罢,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郡主倒是少有的洒脱。”李怀望着她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危险,“那本王倒是看不懂了,郡主并没有做皇后的野心,为了个表兄,郡主便可这般用心的帮着老六了。”
灼华嘴角的笑意有些慵懒的散漫:“诚然,何家的把柄是我察觉的不错,我只是觉得何夫人的嘴实在是太能说了,可又句句不得我欢心,实在让人心头不快,我便只好叫她消失了。这是殿下先出手的,不是么?”一顿,一手支颐,懒洋洋的撑在围栏上,映着冬日清光里稍有温暖,微微眯了眯眼,“比起静王殿下的损失,秦王殿下不过少了个何时而已。”
李怀扬眉,“这么说,本王还得多谢郡主手下留情了。”
“唔”了一声,灼华点头,似思忖了一下,支在额角的手轻轻一张,挑眉道:“不防说来听听。”
李怀一愣,笑意里多了几分轻快:“郡主倒是风趣的很。”
灼华默了一下,轻声道:“是么,旁人都说我善良,十有八九觉得我是好人。”
李怀觉得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倒是十分有趣,若非有了登州一笔账,倒还真是可以做个朋友的:“那还有十之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