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兄弟,没好人。
许是因为心里头还压着事儿,才睡了一个时辰灼华便自己醒了。
这一觉睡的不踏实,头晕晕乎乎的反而更痛了,但凡说一句话,便觉得脑袋要裂开了一般,坐在床沿缓了许久才稍稍回缓了些。
唤了秋水备一桶稍稍温水,泡了好一会儿,水彻底凉了,脑袋也才终于清醒了。
秋水实在担忧:“姑娘快些出来吧,这水都凉透了,如今四月初的天还没暖透了,再泡可得感冒了。”
灼华真个沉进了凉水中闷了一会儿,直到秋水急了才出来,抹了抹脸上的水,“没事的,我只是醒醒神,没个精神今日这仗我便打不了。”
秋水也晓得今日重要,便不好说什么“顾了旁人不顾自己”的话,只能手脚伶俐些,赶紧把衣裳给灼华披上,又塞了碗热茶与她,“总要顾好自己身子的,若是您再病了,老太太、老爷和表少爷几个可得忧心了。”
“好,我知道了。”
出了内室,正巧收到周恒送回来的消息:不甚明显。
灼华皱眉,这答案也忒难叫人下定论了。
一回头,便瞧见姜遥在右稍间的小书房里席地坐着。
姜遥面色微凝道:“她们说你昨夜没睡,吃得消么?如何不再多躺一会儿?”
灼华摇头,“不过缓个神儿,哪里真能睡安稳。”
未免隔墙有耳,姜遥提笔写道:“岑华说你昨夜同盛老先生看了一夜的书,可是寻出什么破绽了?”
灼华写道:“昨日印证了一些细节,倒是有些发现,是否如我猜测得验尸才行。”
姜遥微微侧头,回了个疑惑的神色,写道:“那个仵作有问题?”
灼华摇头,写道:“需解剖喉部。”
姜遥怔了怔,赵夫人的尸体镇抚司的仵作检验过后已经归还宣平伯府,人家也已经将人殓入棺椁,若是再想检查,可就得赵家人配合才行了,更遑论是解剖尸体了。
他摇头写道:“赵云氏出身世家,又是伯爵夫人,赵家是不会肯让咱们这般验尸的。”
灼华了然其中困难,所以才睡不踏实,回道:“得兄长去求陛下恩旨。”
旁人去与皇帝提这个要求,必然是不会应的,赵夫人毕竟也是李怀的外祖母,可姜遥不同,姜家把他们送进京来为质,乃是自愿的,甚至都不能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质子,更可况今上不同于李彧,他尚未有削藩的意思,姜家的孙子若是再京中出事,不计是谁的过错,总是皇帝照应不当的责任。
姜家看顾着云南边境,皇帝自然重视,若无绝对的证据,也不能贸然判刑。
如今姜遥提出尚有存疑,皇帝大约还能考虑一下。
可事实上,她的猜想并不是十分有把握,她甚至也在怀疑,对方的多此一举就是为了引她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