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恩爱,不离不弃。”
听她幽缓的低语,徐悦眉心一动,那是夫妻春日开宴时的祝酒陈愿词。
本是女子赠丈夫的。
她的话里,是夫人在前,郎君在后,便是丈夫赠妻子的。
李彧同她说的么?
他将她视作了妻子么?
她问:“什么时候改的?”
王府的长史楞了一下,垂首回道:“去年的初冬。”
她又问:“去年十月么?”
长史垂首,“十月二十二,万事皆宜。”
徐悦看着她,瞳孔威震,她怎知?
蓦然间,心口一震。
长宁!与阿宁,岁岁年年长相见么?徐悦闭了闭眼,心口不知是何滋味。
灼华收回目光,只是觉得可笑。
此生,她从未应过他,若无今番事,她大抵也不会踏进这个地方,可他还是把名字改了,改在了她嫁人的日子。
可笑,他竟真的将她放在了心上。
这算不算报应?
然后她便在徐悦和长史的目光里缓缓笑了笑,似悲悯又似解脱。
多日,不,应该说多年的沉重与复杂仿若一瞬间烟消云散,甚至有一些痛快,那样的痛快更比杀了他更让人解气。
徐悦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楞了片刻。
她在、欢喜什么?
蓝氏从屋里出来,走到灼华面前,神色复杂,似恨似惧,“王爷想见见郡主。”
距离上一回踏进这间屋子,已经十多年了。
时移世易,里头的布置却和记忆中一样,如他这个人一般,是洗练后隐约的天家富贵。
灼华进了暖阁。
女使都退了出去。
李彧坐在床上,靠着迎枕,面色苍白,见到她眸光亮了一下,唇角微弯:“阿宁。”
她点头,客气而疏离的问了一句,“还好么?”
“没什么大碍,过几日就能好了。”见她依旧冷淡,李彧眸中的喜悦凉了凉,“你不必放在心上,你能没事,我便也高兴。”
她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静默的须臾里,听着窗边错金香炉里爆起了一声哔叭,灼华细细嗅去,却发现几个事旃檀的香味。
李彧望着她,那清丽的容色在她疏冷的姿态里显得那么高不可攀,越想靠近却只是离得越远:“能告诉我,你梦到的结局是什么么?”
灼华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以为他总要拿着救命一事让她许些什么的。
李彧的神色有一种迷蒙的温柔,似断了线的风筝,在她的面上寻觅着失踪的那一端:“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这样厌恶我。我已经尽力改变了,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