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进了隔壁,只留了胡大夫和两个手脚伶俐的小厮,旁的全都赶了出去,送热水的只准送到门口,再由小厮更换。
整整一个时辰,老先生才出得门来,神色倒是平缓。
太夫人不敢问,邵氏也不敢问,最后还是温胥开的口,“先生,徐悦如何?”
“死不了。”
有这一句话,众人都松了口气。
哪知转身隔壁又出了状况,一阵惊叫,一女子被一脚踹飞了出来,紧接着飞身出来一人,一把长剑就要扎进她的心窝。
温胥赶紧掷出手中佩刀,挡开了听风扎下去的剑锋。
太夫人猛然回头,如意簪上的金珠击打在面颊上,是透到骨子里的冷,惊道:“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偏室又乱了起来,石妈妈奔出来喊盛老先生,“阁老,郡主又开始出血了!”
老先生这回只留了石妈妈、宋嬷嬷和秋水、长天,其余人一概赶出去。
温胥看着书房,心道:若是徐悦醒来,郡主和小世子却保不住,怕是要疯了。
被踹飞出来的人正是邵芣苢,她冷笑着,爬起来,回到了邵老夫人的身边,嘴里喃喃着,神色宛若疯癫:“生……我看她还要怎么生!”
邵老夫人却似没有听见一般,只神色紧张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紧紧攥着扶手的骨节畅快到发抖!
这一回,老先生一直到傍晚才出来。
一出来石妈妈就指着邵芣苢骂道,“这种东西,乱棍打死都不为过!”
太夫人大惊,“郡主如何?”
老先生气急,瞪着双目沉沉发怒:“如何?看你们还要往她跟前塞什么烂污东西,你们徐家不想她们母子活命,我现在就带她们回去!”
太夫人哪能由着灼华离开,不待多问,当即就要将邵芣苢拿下。
邵芣苢却窒窒着目光,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末了又似痴似癫的低低笑到发颤。
太夫人看向石妈妈。
石妈妈怒道:“这贱婢,竟敢在这个时候想郡主讨名分,声声诅咒世子爷过身了,郡主大恸,吐了血,好容易稳住的脉象又乱了起来,开始流血不止。”
邵老夫人似乎惊的不行,反手就给了邵芣苢一个耳光,痛心疾首地怒骂起来,“你这贱蹄子,郡主若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也不用活着了!”
太夫人焦急里头情况,方才未去细问,乍一听怒气横起梗在心口,冷眼看着邵家人。
邵氏大惊,立马明白过来这个丫头打的什么主意,她就是要刺激的灼华小产啊!
“你疯了不成!”
邵芣苢尖叫起来,秀眉的面庞狰狞成一片难以穿破的阴鸷:“她害我这辈子都不能生育,她凭什么能怀孕生子!凭什么!去死!就是要让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