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说也不会跑到你肚子里去。”她温柔的神色里有掩饰不住的欢喜与幸福,“你那时也在养身子,何苦扰你再操心乱想的。”
他总是紧张兮兮的盯着她的肚子,刚开始胎动的时候她虚弱的不行,虽停了下红,却是吃什么吐什么,偶尔还会伴着腹痛,短短半个月都不用照镜子,连自己都察觉自己瘦的不少,抬起手腕只见瘦骨嶙峋,皮肤枯燥,头丝发黄,活像个油尽灯枯的将死之人,若是告诉他孩子扰的她难以安寝,怕是他要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了。
“我希望陪你感受孕时的所有事,让我晓得你有多辛苦。”她含笑应了一声,静静的挨着他,享受清晨片刻的宁静,他默了好久,又问:“那他这样动,是不是不舒服?”
“他很好,力道大的很。”灼华想了想道:“里头就那么大一块地儿,大抵是不舒服的吧,所以需要伸伸懒腰踢踢腿?”
徐悦支起身子,发丝垂散,衣襟微敞,一副慵懒又认真的模样:“去找阿翁来瞧瞧吧!”
“昨儿才来瞧过的,今日再去请,怕是要以为我不好了。”挪了挪肚子,灼华搂上他的脖子,把人拽了回去,“为着孩子,我会当心谨慎,若有不适一定说。”
徐悦长长一叹,口吻中的担忧便如二月枝头的嫩芽,不着痕迹的沁在每一个字眼中,“从前想同你有个孩子,如今真有了,瞧你被这样折腾,有时候想着还不如不要……”话还么说完,灼华捂住他的嘴,忙是说道:“别胡说,叫孩儿听去了,可是要生气的。”
“是么?”徐悦认真的点头,又道,“他真的听得见么?”
“我听得见,他同我一体,自然也听得见。”灼华伸了个懒腰,微微支起身子,越过他的上身撩开幔帐,看了眼外头的天光,昏暗里待得久了乍一眼有些刺刺的,微微眯了眯眼:“起吧,趁着还没有怎么热,你陪我出去走几步,整日躺着也是累的很,骨头都要僵了。”
她的肚子半压在他肚子上,胎动明显的传达到他身上,徐悦僵着不敢动,“你先坐好。”
嘴角漾了抹微甜的笑意,灼华微侧着肚子趴在他身上,故意晃了一下,“嫌我重么?”
“你倒是不重,比从前还要轻了些,我怕你膈着肚子。”徐悦伸着双臂,小心的拦着,生怕她从他身上滚下去,“你先下来,我收拾好了你再起。“
耳朵贴着他的胸膛,蹦蹦蹦,心头强健有力又沉稳,困乏又攀了上来,细细打了哈欠,她还不想放开他:“秦慧告老了?”
徐悦“恩”了一声,实在觉得她这样躺着不大安全,双臂拖住她的身子,缓缓侧身让她滑落下来,把人重新拢在臂弯里,“秦慧的义子秦棉把持这江西的军政,联合丰城官员私采煤矿,十余年里私吞银两数百万余两。”
幔帐在细风里微微晃动,隙开一跳缝隙,那样的光,仿佛银子排排摆在天光之下,引得贪恋的嘴脸前赴后继:“江西矿产丰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