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给我打!”
府里的护卫把人拖了出去,压在宽大的板凳上,一杖又一杖,声声震耳。
封劲培从开始时死咬着喊着“世子爷确实死了”,到三十杖时依旧咬牙喊着冤枉,然而五十杖时却是喊不下去了,只剩了求饶之声,打到六十杖时连求饶声也所剩无几。
鲜血顺着板凳滴滴答答的淌到地上,金灿灿的朝阳霞光下,反射出一片刺目钻心,板子落在半旧的铠甲上,从脆裂到闷声,落在耳边便是血肉横飞的毛骨悚然。
最终在六十六杖时终于吐口:“消息是假的、假的……”
荣华富贵,升官发财,终是敌不过贪生怕死的。
国公爷怒极,咬牙冷声道:“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徐家许你良民之身,让你在军中有依靠,到头来你竟和外人来算计徐家!”
封劲培伏在板凳上,满面的泪水和血水,“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国公爷饶命……”
太夫人看着事情转变,看着人心狡诈,心下一阵阵的阴冷,面上如蒙了深秋的烟雨色,“徐家待你不薄啊!”
灼华跨出了门,手中剑锋迅速一转,挽出一抹刺目的剑花来,剑尖冷漠而狠厉的扎进封劲培的背脊,耳边只听一声绝望的嘶喊,刹那后满院归于死寂,“把他吊在府门口,看谁还敢来谎报军情!”抽回长剑,凛然一扬脸:“这就是叛主的下场!”
两个从镇抚司出来的冷面护卫拖着冯金培的尸体出去,那个叛主的百户死瞪着眼,仿若不甘心,双手拖过地面,留下深深的血痕,触目惊心。
护卫奴仆个个噤若寒蝉,躬身垂首。
灼华双目寒冰缓缓扫过庭院中的护卫仆从,“好好揣着你们的忠心,徐家自不会亏待你们半分,否则,再有下一个,便不会如封劲培这般死的干脆了!”
听得郡主如此说话,更是面如土色的跪了一地,“奴婢们不敢背主!”
萧氏看的目瞪口呆,心底无比的佩服。
国公爷看着她如此凌厉,仿佛遥遥间望见她少年时在战场的杀伐狠厉,与太夫人相视一眼,心怀一松。
捻了一指的薄荷油揉在邵氏的太阳穴,邵氏幽幽转醒。
灼华温柔的告诉她,“没事,徐悦还好好的,不过是一起子小人被收买了而已。”
邵氏来回瞧着丈夫和婆母,见他们点了头这才松了口气,“徐家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怎料养了只白眼儿狼来。”
“战事当前,风云变幻,人心自也叵测难猜了。”灼华淡淡一声叹,容色便如圆月下的空明静水,从容淡然,“徐悦年纪轻轻依然军功累累,如此番得胜归来,必然更得陛下恩宠。可徐悦是陛下心腹,他得了好,却未必人人都高兴的。有人瞧不得徐家几边不靠,想着利用消息不同来打击咱们这些家眷,若咱们倒了,消息再传回战场,战场上的人又如何能安心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