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稳从左被颠倒右的灼华,两个人被闷闷几声狠狠撞在了车壁上。
外头许是马匹的主人,也在极力的拽住缰绳,嘶喊着:“快让开,马受惊了!”。
街上寥寥几个行人也被吓得尖叫逃窜,眼看驾驭不了,马匹的主人只能自己先跳下了马背!
听风的反应是极快的,当即举了弓弩射杀了狂奔乱窜的马匹,只是那马儿受了惊,弓弩扎进了脖颈间一时也阻不了他往前冲撞的惯性力道。车架的马也被突如其来的冲撞惊到了,扬着马蹄只在原地嘶鸣,饶是车夫御马娴熟,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受惊的野马冲向车厢。
车架在街上横冲直撞,倚楼好容易抓住了灼华,将她护在身前,听着外头听风喊了一声“跳”,便将静姝丢出了车窗,又抱着灼华越出了车厢。
听到人落地的声音,听风一匕首将两匹受惊的马儿抹了脖子,免得它们在街上乱窜伤了百姓,马儿在狂奔中突然被毙,前蹄一跪,车厢整个倒转翻过去,索性,只是损了一家铺子的门面,未有伤人。
然而,三个人越出去的位置并不是很好,静姝的肩膀狠狠撞在了地面凸起的石头上,灼华和倚楼的头磕在了一家酒楼门前的台阶上,一时间台阶染血,也不知是灼华的还是听风的。
徐悦一整日没有见到她了,今日阿翁来为他施针,闭目时每每闪过好些画面,虽然感受不到画面里再说什么,但画面里停留的时段也渐渐长了起来,他想讲于她听,想让她高兴,或许很快他真的就能全部想起来了。
等了一日,算着时候宫宴也该结束了,徐悦骑着马让不易带着他去接她,却在街上遥遥见得灼华车架被惊,他策马狂奔,看着倚楼抱着她越了出来,却是在下一瞬狠狠撞在了台阶上。
“灼华!”
那一声喊,似冲破了禁锢,缠绕着万般痴念与情深,拉破了天边最后一抹的清幽之色。
暮色,揽下了琉璃瓦上一惯的盈盈光芒,优柔的拂过万家灯火,穿过重重幔帐轻柔,游走在内室。
挂在幔帐一角的一只镂空银熏球跟着盈盈晃动,敲在水青色的幔帐上,若有似无的声响,风里夹杂着幽幽香味,细细一嗅,却不是熏香的气息,而是梅花清新,淡然而沉静的气味几乎让人融化在这样的轻柔的风里。
枕屏婉柔,遮去了窗外暮色。右下角一簇红梅宛然伸出,娇而不艳的花瓣碎碎流溢,不胜东风的娇弱,却蜿蜒了一片清媚风姿。
徐悦坐在床沿看着昏睡着的妻子,额角撞破了一些,伤口不大,却是正好磕在棱角上,有些深,缠了一圈的素净纱布,幽幽透着几分血色,罩了白色灯罩的灯火冷白,落在她消瘦的脸上更显苍白可怜,仿若一缕暖阳就可晒去的枝头一簇积雪。
他伸手,轻柔的磨砂着她的脸颊,仿若指腹下的是何等脆弱珍宝。
眉心微簇,灼华幽幽转醒,一时间只觉头痛欲裂,抬手抚了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