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腹背受敌。
而此时,福建水师以支援为名上奏,内阁批复,福建两万之军进了浙江地界,直奔了宁越而去。
然而暗里有两千水师在进入浙江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这几日皇帝的病愈发沉疴,几乎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除了皇后和太医,没人能见得到他。
徐悦每日上衙依旧早去早回,似乎与往日相同。
可即便她身处内宅,依旧能感觉到整座京城宛若处在浓烈而翻腾的乌云之下,随时都会迎来狂风暴雨的摧残。
而岑华在外头悄悄追寻秦宵的踪迹已有七八日,却依然没有什么消息。
外头的事情灼华挺着大肚子也帮不上忙,消息被徐悦摒除在外,她实在不安心,只能逼着明镜和穷已说给她停。
可消息一点一点的听进心里,她便是忍不住的去思考,手指捏着袖口的纹路细细的磨砂,坐在床边凝神分析。
江公公是一辈子伺候着皇帝的,他会对皇子释出善意,是因为想着待皇帝百年自己在宫中还能有个站脚的地方,但他不会背叛皇帝,所以李怀会把他弄走。
可秦宵也是皇帝心腹,与她们更是交好,这样的人留在皇帝身边,岂不是让他有机会察觉他们的动作么?
如今秦宵失踪不见,却不见尸体,那么大半是被他们拿住了。
他们拿秦宵要做什么?
纵然他在皇帝面前得脸,到底只是无权的小太监罢了。
秦宵消失的节点是在诏书泄露、李彧动作停止之后。
有灵光闪过,眼眸一怔,灼华抓到了那几回错过的思路,对了对了,李怀是想把诏书泄露的罪责按到秦宵身上!
李怀想把逼宫作乱的罪名扣到李彧头上,必先得让李彧知道皇帝遗诏上写的不是他才行,那么泄露诏书内容最好的人选,自然是与她交好的秦宵了。
如此,他甚至可以在事发之后将她也一并拉下水。
李彧自以为可以将计就计或者说请君入瓮,是以坐不住的先动了,尽管灼华与他分析了形势或韩冲其人已然叛变而使得他收手,可到底还是晚了。
即便他不动,总有他所谓的“心腹”替他动,没有韩冲还有别人。
届时,李怀便有了借口以皇长子的身份缴叛党清君侧。
而秦宵,最后被找到时在谁的府中,谁便是李彧逼宫叛乱的同党了。
春日多雨水,细细绵绵的好似每个尽头,从窗外扑了阵风进来,窗棂被撞开几分,细雨缠绵而进,叫人骨子里也似沾了水气,沉沉的湿黏。
她发间簪着一直缠丝簪子,坠了一串柳叶流苏,那沉静的翠色落在清白雨丝的光泽下,如同一汪深沉的海水,春寒料峭,可感知蔚蓝下的汹涌。
李怀最想谁死,秦宵便会出现在谁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