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厕所里的屎被端走了,苍蝇都没命地往外飞,再也没有人讨论、分析楚军是不是真的来了。大家手忙脚乱地赶紧收拾东西逃跑,那边的一群人也很快跑过来,两边的人都汇合到一起了。哎哟,这下可好,上百号人混杂在一块,哭爹喊娘的,乱七八糟,差点没把庐馆给拆了。更有些作恶之人,暗地下绊子,趁乱拿别人东西。但此时候逃命要紧,人越乱越心慌,哪里还顾得了那些许财物,丢就丢了吧,大家都象无头苍蝇一样乱飞。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嗨,这里有条小道,跑得慢的,赶紧从这里逃啊。沿着大道走,你们肯定跑不过战车啊。”众人一听有理,赶车的、牵牲口的、抱家禽的、带小孩的等等,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往东边的途畛跑去了。
数不近、邞这他们也是灰头土脸地跟着人群跑向了山谷中的小道。战车都是马车,数不近他们都是牛车,牛车怎么能跑过马车,所以数不近他们没得选择,唯有跟着众人往小道上跑。
这回邞这亲自驾车,他的车上人多,而且都是女眷。牟嘉只能铁青着脸,跟着邞这的车子一路小跑,一张俊脸颜面无存。英雄被打脸也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数不近则带着无良在前面开路,可叹所有的老百姓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条腿,没命地朝前狂奔。由于道窄人多,经常有碰撞,各种抱怨声夹杂牲口声此起彼伏。
数不近赶着牛车也不能跑得很快,还得拉着点,毕竟道很窄,怕牛踩到人。无良坐在数不近的车上比较悠闲,不操心还净说风凉话,“嘿,真是高士啊,又是绕道啊,又是烽火啊。哎,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早知有时间听他放屁,我们都跑下二里地去了,还用在这里被这帮土鳖绊脚。”数不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从反驳,只得尽量赶车。费疾一头雾水,嘟了大嘴唇嚷道:“无良,你又说什么屁话呢,你说谁是土鳖?你出来干嘛,是不是想敲我们这位小老弟一笔?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要想打歪主意,必须先过我这一关。你看什么看?怎么,不服?不服我们下去比划。”说着就象动手拉无良。费疾还真是个二货,倒哪里都是横着的,只有人让他,没有他让人的,流氓头子也不行。无良知道费疾勇猛,又是个愣头青,暗自思忖,自己以前也没跟他有过什么冲突。于是眉头皱了皱,朝旁边躲了躲,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一边玩去,别跟我说话,你烦不烦。”
费疾是个自来熟,他瞧着数不近眼熟,也不跟人打招呼,直接就跳数不近车上了。他此刻跟无良叫板,一来是彰显身份,二来也是间接向数不近示好,那意思无良敢欺负你,我来替你出头。费疾是城里人,当然认识无良这个大混子。
“怎么就不能跟你说话了,我偏要跟你说话,你怎么着?”费疾笑道,说着又要起身去拽无良。数不近慌忙劝阻道:“费疾兄稳住,此刻我等正在逃命,打闹不得,不然我等都走不了了。”
“哟,你认得我?”费疾有点小吃惊,也有点小得意,他笑了笑,似乎很给数不近面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