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嘛,哈哈。”邞这故作轻松地自我解嘲。
牟嘉当然知道,事情哪有他说得那么简单。昨天那个簋的威力他是见到了的,如果说,邞这少活三十年,那肯定就是少活三十年,没跑的。牟嘉心情沉重,拉着邞这的手说:“伯兄,其实这一路坎坷,小弟也有不对的地方。要不是小弟托大、冒险,我们也不会深入险地,伯兄也就不会遭此大厄。要不,你跟随小弟去根牟,待小弟事毕,托人帮你看看,能不能解除你头上的恶咒。”
邞这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连声说道:“怎么会是你的错,怎么会是你的错?当时大家都是处在闷葫芦里,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你现在回头看,当然觉得当初可能会有更好的选择,但是,即使再让你回到当初那个情境,你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人又不是天上的神,吉凶祸福都给你知道了,那你去神好了,干嘛还做人呢?我没事,真没事,我自有安排。贤弟放心,你不必为我自责、操心。邞这一家承蒙君子多次搭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嫌隙。君子再不敢这样说话,否则为兄真是无脸见人了。”
邞这一番话,说得发自肺腑,在情在理,不由得牟嘉不点头称是。其实,邞这知道自己是死罪之身,并不想与牟嘉过分接近。他拿牟嘉当真正的朋友,自是不会为了自己而拖累朋友。
牟嘉想了想,从自己身上解下了一块佩玉交给了邞这,说道:“伯兄,这块玉你拿着,以后有了危难,你叫人拿了这块玉,到根牟找牟嘉,牟嘉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伯兄的身边。”
邞这推辞不掉,只得收了,两人心下都是感慨良多,话反而少了,随着众人默默赶路。
接下来的路平淡无奇,没了无良这个害群之马,众人顺风顺水的,竟然真的出了葫芦谷。一出葫芦谷,就是杨梁通往谷丘的官道。这种官道大家都认识,众人一阵欢呼,不一日又到了谷丘。到了谷丘一问,果然哪里有什么楚军,分明就是贼人奸计。想想无辜死了那么多人,数不近一行唏嘘不已。
到了谷丘,因为牟嘉的家在东边,越国在南边,所以大家没办法,只得洒泪而别。其中哭得最凶竟是费疾。费疾本是一闲人,到杨梁走亲戚,不曾想,摊上了这件倒霉事。但是,临别之际,费疾竟哭着、喊着,要给牟嘉做侍从,追随牟嘉左右。牟嘉起初不答应,费疾多犟的,倒拽九牛回的主儿,不答应就站在那里不走了,站死为止。牟嘉拗不过他,只得应允。邞这也舍不得牟嘉,带领一家人继续跟牟嘉往东走。最后就是数不近一个人继续往前,去做帽子生意去了。不过邞这和牟嘉都给了数不近一笔钱,说是要参股,让数不近千万记得赚钱了要给大家分红。数不近也不傻,知道是两位君子可怜他,资助他做生意,哭得一塌糊涂,发誓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报答两位君子。
再后来,数不近做帽子生意,赚没赚钱不知道。庄子在《逍遥游》里记载了有个宋国人到越国卖帽子的事。不过,看样子是亏了,因为是被当成反面教材来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