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由地生出一丝不安,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但却还是不自觉地望向身后那看不透的洛阳。
…………
东都洛阳,紫微宫,正英殿外。
夜风坠月流觞,带不走的只有愁然的过往和如今的满目疮痍。
彼时晋王李克用三子,如今的后唐国主李存勖,身穿明光甲,腰佩斩仪刀,迎风而立。当他目光远眺时,仿佛与人目光交汇一般,闪过一丝复杂情感,却并未再有半点真情流露。
太监总管王痒立于李存勖十步开外,双手拢袖,躬身候命。
不久前刚接到线报,后唐周遭郡县地方官吏,满门被屠。那些已被后唐笼络的江湖门派,也惨遭毒手。李存勖知晓这个消息后,并未有太多情绪,只是吩咐王痒将驻军聚拢,以应万全。
李存勖不愧为将帅良才,虽卸去甲胄多年,但当他再次披上明光甲的时候,亦如当年意气风发。只是当年的人,走的走,散的散,逝的拭,过往总会凭添几分唏嘘。
既然这盘棋局已经临近终局,那么便孤注一掷,拼个你死我活。
太监总管王痒前来呈见李存勖时,“顺道”去了两个地方,见了两个人。一个自然是明月楼主纳兰,王痒想知道,他是否也身在局中,该如何行事。
但纳兰并未有任何异动,楼中精锐也按部就班,并未受任何影响。此举让王痒好生迷惑,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两人之间说到底是“互利”的关系,利益共享的同时,也是互相利用。
纳兰站在二层楼上,低头望着别院中踌躇不前的王总管,率先开口解惑,“王总管,大可放心。既然当初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在如今再行他事。”
王总管闻言默默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纳兰摆手笑道:“王总管,尽管复命,此事明月楼不会插手,当然也只会袖手旁观。”
王痒听完这句,才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去。
王总管走后不久,儒老才从一处阴影中走了出来,正欲发问,便被纳兰开口打断,“稍安勿躁,不过欲擒故纵罢了。”
“楼主您的意思?王痒定然不会全信?那么国主李存勖那边又当如何?”儒老还是有些不放心。
纳兰并未直接回答儒老的问题,却反问了一句,“我交办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儒老随即躬身道:“都办好了。”
“我很好奇,李闫韵瞧见那颗人头之时,是怎样一种表情?”纳兰饶有兴致地问道。
儒老未有任何多余言语,恭敬答道:“并未惊讶,只是差人收下了。”
纳兰顿时失了兴致,也不想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身往二层楼厢房中走去,撂下一句,“盯着高家府邸,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儒老抱拳领命,殊不知,身后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