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三堡村的希望啊。
村民们想,昨天村支书带回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他们分明十分高兴的。
当时,他们和村支书说的话,明明是哪怕能多卖出一个果子也好。
那时候,他们想的明明是哪怕能卖出去一个果子,那也是钱。
怎么今天就鬼迷心窍了?
怎么今天看着刘大金欺负江老师的时候,他们怎么一个个就鬼迷心窍干看着了?
村民越想越愧疚,一想到家里嗷嗷待哺的孙儿,想想三十好几还娶不到亲的儿子,一想到十来岁了还没钱读书的孩子,一想到十月怀胎生下瘦的和竹杠似的连哭都没力气的孩子。
村民们一个个也跟着跪下了。
他们终于感到羞愧了,也终于不再掩饰内心的不安了。
“江老师,我们错了,我们给你磕头赔罪,江老师,求你消消气,求你帮帮我们吧。”
“江老师,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是畜生。”
内心对贫困的不安和对江老师的愧疚,所有人都跪下了,有人磕头,也有人一下下的往自己脸上抽。
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比贫穷更让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感到害怕的事情?
活着,哪一样不要钱?
吃的,用的,穿的,什么不要钱?
是他们太过贪心,妄图将所有风险强加给一个年轻的女孩,无耻的想一本万利。
如果说,一开始江芃芃是执意再不管三堡村的任何事,执意要离开三堡村,这辈子都不再踏足这里。
可看着跪在周围的一圈人,望着那一双双带着希望和愧疚的眼睛,看着他们放下尊严的磕头道歉,江芃芃的心真的很难继续硬下去。
村支书看了看江芃芃,带头去拽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都起来,没你们这么逼人家原谅你们的。”刘根旺只觉得羞的想往地洞里钻,“你们要真觉得你们错了,就都起来,把路让开,让江老师走。”
可刘根旺能拉得动一个人,却拉不动所有人。
江芃芃沉沉的叹了口气。
让她恨得直咬牙,让她冰冻三尺的是这群人。
可让她心软的,还是这群人。
“根旺叔。”江芃芃开口喊了声,道,“你找个会写字的人,让他把村民的问题写在纸上拿给我,我有空了后,用文字的形式来回答,写好了后我让六婆拿给你们。”
三堡村她是再也不想来了。
刘根旺一听连声应了句好,心里万分庆幸,江芃芃到底还是心软了,三堡村的希望还是有的。有了江芃芃的这句话,村民们这才让开了路让车子离开,他们目送车子离开,依旧站在那久久不舍得离开。
“根旺叔,江老师是真原谅我们了,还是想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