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得病的军汉去寻觅救人良药。
才上路,就邂逅传说中早已升遐成仙的医圣孙思邈。医圣问明时疫原委,发病症状,顺手写了个方子给他,且分文不取。刘韬光且惊且惧、将信将疑谢过仙道,星夜上山下谷,寻觅配伍的种种草药,返回连队连夜煎熬。病倒的袍泽都服下了,居然全伙痊愈。
节度使感谢他,许他脱了军籍,并赏以大量钱财。
他一路南行,用医圣药方治愈众多病患,攒下丰厚的钱财,便到长安开了家颇具规模的药材铺。
月积年累,买卖日益拓展,而今已是大唐头一等的巨贾。
此人如今妻妾成行,可惜只有嫡妻生得的刘金斗承欢膝下,其余夫人并不曾生得一儿半女。
敢斗十八岁生日恰逢中秋佳日,年近半百的刘韬光当然要大操特办。一周前请柬便已送出,昨日起美味提前烹煮,向晚时亲朋按时聚集。
来宾分站两边,给出厅堂中央铺着巨幅丝绸地衣的通道。那里,正站着个古怪老头,穿着稀奇古怪的西周服饰。
说来要怪刘韬光粗鄙无文又附庸风雅,一日,听说中土最为繁盛的朝代乃周朝,最为英挺的少年乃文王武王,便暗中出重金聘来这个因过失而遭革职的鸿胪寺正八品下的司仪署令,让其严格照《周礼》主持独子成年冠礼。
前司仪署令衰朽不堪,身子站不直,牙齿也大都不存,在两个青衣的臂弯里颤声抖音宣布:“大唐国,长安城,数一数二之富户刘韬光之子,王孙刘金斗……”
“丈丈莫急,尚有贵客未到,稍等一等如何?”
敢斗穿着奢华丝袍,发丝乌溜溜垂耷,既非五短身材,亦非紫色面膛,两道横眉不粗不细,一双眼睛不大不小,双唇亦不厚不薄,鼻梁不高不低,不偏不倚立于面部正中央,——虽非粉雕玉琢,倒也花团锦簇。
那老朽听而不闻:“王孙六金斗寿辰暨冠礼,时辰已到!”
“尚有贵客未到!”小寿星怒道。
“我儿,既已开始就不能停下,何况贾大人失言了或因故不得而来。”刘韬光赶紧说。
“刘金斗合该拜谢父母,十八年劬劳养育之恩!”前司仪署令喝道。
敢斗沉吟后决定遵命。只见他亦步亦趋拜过爹娘,又来到司仪署令跟前。
衰迈的老人手脚颤抖,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把敢斗黑央央的长发辐辏于一只夸张到极限的金冠四周,又花了一番好工夫,才用金镶玉犀簪将头发固定好。
“刘韬光之子王孙刘金斗业已成人!”老朽颤音宣布。
刘韬光和一众妻妾泪盈盈拊掌。
亲友或咳嗽或吐痰或擦掌,更有议说纷纷的。
小厮丫鬟将山珍海味、玉液琼浆放在众多餐桌上。
刘韬光满面堆笑帮着铺排:“有劳亲友入座,开吃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