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没多少日子了,快来不及了。”秦基业吃肉喝酒说,“小弟这边竭力向几位大人说情;老哥这边呢,最好从速说服令郎离开长安。”
“这个容易,犬子也惜命。”刘韬光笑道,“要不然今日贾昌爽约,真还如他宣称的那样一死了之了。”
“据小弟经验,贵家子弟诀别长安,最是万难!”
“倒也是,长安可是温柔乡销金窟,而江左却是蛮荒处瘴疠地。”
“尽快说服令郎,只是没不说随行的还有大臣子弟,免得他心里发毛。”
刘韬光问:“敢问大臣是什么职位的,具体是谁?”
秦基业见左近没人,便低声说出两个名字两个官职来。
“天哪,那二位都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哪,竟要秘密送走子弟,可见安禄山要反并非妄言!”
秦基业兴奋道:“不然小弟哪来发财的运儿。”
说了就要告辞了。
刘韬光打一碗红灯笼送秦基业出大门,叮咛道:“贤弟务必说通二位大臣同意添加犬子,说钱财不是问题,多少都成!”
“好好。”
“老弟终于有了机会啊:过了这一劫,二位大臣想必会提携你的。”
秦基业苦笑:“不瞒兄长,仕途啊军功啦,小弟早已心灰意冷。这许多年来,唯一想做的,便是盼着不再潦倒,有几个子儿找到自家的小天地,过自家的好日子。”
“只消犬子能去江南存活,愚兄亦有不少润泽交割与贤弟。”
“这个随兄长意了。”秦基业说,“对了,兄长可听到民间近日腾口相传的歌谣?”
“说来我听。”
“燕燕飞上天,天上女儿具白毡,毡上有千钱。”
刘韬光到底粗鄙无文,道:“倒也听说过,可愚兄手上钱财多,胸间书卷少,着实不懂说的是啥。”
“‘燕燕飞上天’,指安禄山镇守的范阳乃古燕国;‘天上女儿具白毡,毡上有千钱’是说待到安贼铁骑攻克长安,大唐公主怕是要死不少,白毡乃丧服也,千钱便是祭奠公主的纸钱!”
刘韬光倒抽一口寒气,惊呼出声:“我儿须得从速离开这预兆不祥的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