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几个家丁道:“敢烦几位哥哥通报老爷……”
话犹未了,一个家丁便往里头死命跑去。
秦基业连忙要去追他,却给另几个家丁拦住:“大人正在歇息,秦师傅不能径直闯入去!”
丹歌猛然拍额:“奴家晓得缘故了!必是宝卷逃回来了,怕你抓他回洛阳,故此叫人守着……如此说来,封牧的事,谢封两家都晓得了?”
秦基业沉吟有顷,点头道:“你我想到一块了!宝卷定然在里头,不过,我谅他没胆量说封牧的事,不然封大人自会责问他为何要与封牧偷写赏格,惹下杀身之祸!”
丹歌也觉得宝卷只是逃回来了,多半还没有说出封牧之死。她随即央求剩下的家丁道:“麻烦几位兄弟告知谢大人:我师傅秦基业有要事禀报,已特从洛阳赶回。”
等了老半天,谢大人总算同意秦基业的刺谒要求。
秦基业带丹歌刚进入谢府,一小厮从堂上出来说:“大人发话了,请秦师傅单独去书阁商议要事。”
继而冷眼瞅了一眼丹歌:“丹歌姑娘就留在堂内等候。”
秦基业自然不很放心,丹歌却在一旁低声道:“宝卷王孙好色,眼下还舍不得我死,想必暂不碍事。况且外头还有几位曳落河大哥接应呢。”
秦基业一想也对,便决计先去见过谢大人,若有可能,也替丹歌打探打探她爹娘的生死。
秦基业熟门熟路去见谢大人。巧的是,他不独见到谢大人,同时也见到他的连襟封大人。他察言观色,立刻断定封大人暂时不知道封牧已死,因其脸上没显得太多的欢喜,但也没有哀悼之色。
一别个把月,哪想到谢大人陡然换了另一副面孔,既不看茶,也不赐座,冷言冷语道:“秦绩,你果然回京城来了。此行可是要讨我儿继续上路么?”
封大人不等秦基业回答,也喝道:“我儿封牧人呢?莫非也在东都叫王侯楼的酒楼充任替你挣钱的酒保了么!”
秦基业料想得没错,二位大人还给宝卷蒙在鼓里。思虑之时,他却闻谢大人又道:“明白告诉你吧,秦绩:宝卷不再去江南了,一是迄今为止,安禄山压根没起兵的迹象,二是交付你的盘缠都给你暗通的强人尽数给夺走了!”
封大人愤愤不平道:“本大人要派家丁去洛阳取牧儿回来,以后就在府上精细养着,不再受你的蛊惑弄去蛮荒的江南吃苦了!”
秦基业自行坐下道:“二位大人敬请明察:倘若秦绩真与强人暗算了盘缠,眼下何必不去享受荣华富贵,还回长安来自投罗网作甚?”
谢封二位大人听得他如此抗辩,未免觉得是有些道理,一时吃憋了。稍顷,谢大人道:“你不逃自有你的缘故,有待我与封大人慢慢盘问,一经查实,决不宽宥!”
“你且离去,待本大人取回牧儿,当面问明他当时当地的情形,到那时再治你的罪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