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头的牡丹映衬着这天色,不正是‘国色天香’的写照么?”
秦娥仍沉浸在眼前的景色里头,许久,才点头笑着说:“没想到敢斗王孙在王侯楼呆了些时日,也有若干文人情怀了。”
却听敢斗跟着说:“秦娥也是国色天香哩。”
秦娥回神,见敢斗正痴痴地盯着自己,忍不住用手指头戳了下他的额头,骂道:“看来我说错了哩,王孙就是王孙,很少能成为真正的诗人的。”
立刻大步走开了。
其他王孙也纷纷撩开卷帘,探出脑袋来观望壮美的落日。去尘不顾窦抱真的反对,索性坐到了车外头车辕上,一看夕阳便看呆了。唯有宝卷一个人在车里头呼呼大睡,雷打不动。
秦基业见众人正在兴头上,说:“索性走到天色全然黑了,再住前头的村店。”
窦抱真摇头道:“这家馆驿相当不错,叫牡丹驿。小人赍带有相爷的手书,不容馆驿小吏不接待。”
秦基业想了想,应承道:“才离洛阳,住好些就住好些,也好有个过渡。”
负责迎来送往的馆驿主吏闻讯跑来,殷勤得很。窦抱真大模大样,甩给他杨国忠亲笔手书。
主吏读了眉开眼笑道:“相爷的隔空吩咐小人岂敢不遵从!也是巧,这几日没甚要紧的官员入住,上厅空着,中厅闲着,别的厅亦都废着,诸位来得不早不如来得巧,好好歇息一夜!”
吩咐手下卸了马,去厩房里洗刷、喂食,而后导引众人进馆驿去。
秦基业、曳落河不放心那些万里托生死的马匹,亲自照料。秦基业一直凝眉不语,突然对几人说道:“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多多辛苦你们几个了。”
几个汉子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秦基业突然变得这般客气,都忙着说道:“哪里哪里!”
“我们几个兄弟替大哥办事,都是应该的。”
唯有翻雨察觉秦基业话中有话,问道:“大哥是说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秦基业道:“你忘了,还未见着黄幡绰托付之人呢。”
翻雨道:“大哥的意思是说,杨国忠把她安置在这儿了?”
绝地恍然道:“怪不得刚才那个老家伙那么积极,还随身带着手书,看来早有预谋。”
腾雾乐呵呵宽慰大家道:“多个美人也没什么不好嘛,如此一来,这几个少男就不必如狼似虎盯着秦娥一人了?!”
“哎。”逾辉突然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美人只有一个,美人之外,怕是不知道有几个别的家伙。”
牡丹驿有自家的马厩,精心豢养随时供出行的各级官员换乘的良马一百匹以上,分等级安置在不同马槽跟前,上马吃上食,中马吃中食,下马吃下食。不过,就马的奔载能力来说,上中下之分只是比较而言。
秦基业、凉州汉把自家的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