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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往掌上啐了几口唾液,手搭上三人都合抱不过来的树干,像便捷的猿狖一般轻松上到顶处。下头的人都见着了,仰面望着,几个胆小的早就昏脑袋跌倒了。
敢斗正挨着秦娥,吃惊道:“好生厉害!我几番上树都跌落了,这下好了,可以找时间跟绝地阿叔学一手了!”
秦娥笑道:“这倒不错,以后可以摘漫山遍野的野果子给我吃了。”
敢斗看着她道:“你是骂我想当元宝吧!”
秦娥笑弯了腰,说:“这可是你自家说的,不是我说的!”
稍顷,绝地下来了,说与秦基业道:“南边没追踪而来的贼兵,西边倒没像样的高山,倒有一些曲来拐去的丘陵地带,上头长着许多树,贴着走倒也绝妙。”
秦基业很满意,赶紧又叫超影发出夜鸟的叫声。众人都听着,以为那是受惊的鸟儿发出的,故此没起身。秦基业道:“众人都须留神:以后听得这动静,便是上路的指令,万万不可耽搁了!”
众人赶紧起身了,挨个到了各自的马跟前,翻身上去,又随秦基业出发走夜路去了。
起先走得还算顺当:前些天的朔风大雪不见了,天虽冷,可时常也有和煦的阳光照得几个时辰。
众太岁亡命途中尚有马骑,倒也不怎么反对走山路、弯路和远路。
可从第四日起,缓丘低陵渐渐变成了高山峡谷,路便随之越来越难走,即便有马,也跨不得;相反,人得不时下马来,反过来牵着马走;牵着还好,有时得常常推着马走,还要防备它跌落下去,造成人也给带下去。
去尘、宝卷、封驭和晋风最为忍耐不住,叫丫鬟小厮帮着推。宝卷道:“丹歌,你等生来就是伺候我的,岂不闻‘惟上智与下愚不变’的古训!”
丹歌推去他的手:“等天下太平了我再服侍你吧!你看敢斗,如今多好,一点不像从前的纨绔子弟了!”
宝卷望见敢斗正帮着秦娥推马过一个深堑,不屑道:“孔圣人说:‘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照我的理解,女子与小人都是敢斗一般的男子宠坏的。他倒好,偏处处讨女子的欢喜,坏了男子汉的尊严!”
丹歌不再搭理他,帮着猪瘦把马推过了一个急起的陡坡。
解愁本不想帮去尘的,可见他实在没几分气力,一用力,差些摔下布满凹坑的斜坡去,便一把抓住他叫道:“公子千万看仔细了,不可十分用力!”
去尘赶紧抱住她道:“解愁,今日算你救我一命了!”
“无须夸大其词,即便摔下去,至多折断了你那条喜欢扇人的胳膊罢了。”
去尘一怒,推开她,愣是自家推马上去了。
已经没有下人服侍的封驭一个人推累了,哭个不停,且骂道:“都怨秦绩不好!若非他冒险收葬那些死人,这会子早渡过汝水去了,不说到江陵,起码到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