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拭去了上头的浮土,回到去尘跟前道:“你给宝卷,叫他用这只换丹歌那只,如此一来,你的那只送我了,他的这只就送丹歌了。”
去尘连声说:“好好,这么掉过来要好得多!”
解愁搂着他又躺下:“公子这会儿若想听你娘的事,我便三言两语说了!”
去尘摇头道:“不必,今日不必了,以后再说,免得我难过!”
解愁叹息道:“公子仍是怕知悉自家亲娘是怎地一个人!”
“怕!是怕!我一直认定虢国夫人是我亲娘,我爹也从未断然否认。”
解愁热面贴着他的冷脸道:“这是不可能的。公子是二十年前生下的,那一年是开元二十三年。那一年,你贵妃姑娘刚册立为寿王妃,连当今天子都没遇见她,而你爹与虢国夫人的……奸情,天下人都晓得是天子宠你家贵妃姑娘之后方才开始的。”
去尘啜泣道:“这些我都晓得,可一直拒不承认!”
“好吧,我叫的名儿是解愁,是你阿爷叫我替你解愁来了,我若是给你添忧,便不好了。”
去尘紧闭着眼睛,抓救命稻草一般搂紧她道:“今日我几乎要死了,若是再不知晓我亲娘的事。以后便没可能探听到了!你说吧,我听着。尽量言简意赅,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奴三言两语便说完了:你娘是你爹从蜀地一个军官手里赌来的,当时你爹正在剑南节度使手下做文吏。”
“照此一说,我娘原来是别人屋里的小妾!”
“是你爹发誓要赢到手的。先前,你爹也有一个美貌的小妾,给那个军官看中,樗蒱得胜后占为己有了。公子,你还有胆量听下去么?”
去尘闭眼道:“我一听便停不下来了!说下去!”
“你爹气坏了,从此日夜钻研樗蒱术,练得精妙绝伦之后,趁那军汉新娶了个绝色小妾,又与他赌开了,结果轻松赢来那小妾,算是报了一妾之仇。”
去尘哭喊道:“真是丑陋之至,我的娘怎能如此到得我爹身边啊!”
解愁道:“没她到得你爹身边,便不会有你这了。”
“她如今是死是活?”
解愁道:“生下你不久便死了,不是得病死的,而是你给爹羞辱死的。”
不料去尘却动怒了,掐住解愁咽喉道:“你扯谎!你哪晓得这般详细!”
解愁憋红了脸,费劲说道:“这事……万春公……公主酒醉后,与你三哥吵架时说……说的,我恰好在边上……奏乐!”
去尘松了手,啜泣不已,使劲摇晃脑袋道:“真是丑陋之至!我这条小命居然是赌博带来人世的!”
解愁几乎冷笑了:“你爹一点不丑陋,不过用自己的小妾换了别人的小妾生下你来,只是你娘过于苦命罢了!”
去尘瞪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