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双双跪在秦娥等人跟前。小娘子哭叫道:“多谢少年侠客联袂杀了俺娘俩不共戴天的仇人!”
秦娥一一托起母女:“我几个并非行侠仗义的少年侠客,却是南下的少年流民。”
翻雨询问道:“这伙贼人是几时来的,从前可曾相识?”
小娘子道:“往日并不曾见过一面,是十几日前来的陌生客,说是南下去的流民,走累走饿了,要找食宿地。
我爹正好要带着家人南下,本不想留住他们的,可俺娘说都是南逃的人,住就住吧,积点德,弄点阴骘也好。我爹心一软,便放入来了,却万万没想到……”
她的娘亲说:“几位少年狭客,你们先走,我与闺女这就收葬下死难的家人!”
敢斗吃惊说:“莫非是割了肉吃掉的家人么?!”
那母女俩哭天抢地号道:“二十几口家人全都死了,瘦的活埋了,肥的吃掉了!”
“只能设法找到骨头一一掩埋了,而后再去找所谓的生路,——那还活得下去!”
宝卷、封驭听得母女俩这么说,推来她们旧有的小厮丫鬟。那个小娘子问道:“你几个可晓得我家阿爷等人的骸骨现在何处!”
笔筒、砚台和几个丫鬟登时跪下,磕头如舂米道:“晓得!”
“情愿带路!”
那夫人道:“天杀的,你几个居然也吃了当家老爷的肉!侠客啊,索性一同杀了,免得往后还吃其他人的肉哪!”
那些个小厮丫鬟哭嚷嚷道:“那种情形下哪敢不吃啊!”
“我几个不吃主人的肉,人家就要吃我几个的肉了!”
“吃了主人的肉,就欠下一辈子的罪孽了!”
秦娥与众少年一商议,对母女俩说:“主家,再怎么说,这些丫鬟小厮也是迫于贼人的淫威做出这些勾当的,本不是有心那样做的。”
“也是可怜人,不如遣散,”翻雨补充说,“听任逃命去。”
母女俩想了又想,又哭了哭,最后点头道:“待找着亲人的骸骨掩埋了,听凭少年侠客发落这几个天杀的下人!”
侥幸保得性命的小厮丫鬟不敢怠慢,引着母女两个、秦娥一行人走回到大宅子后的古杏林之中,刚拨开下头的乱草,便吓得散开了。
秦娥等人听任他们抱头鼠窜而去,一看便惊呼出声了:原来,那草里磊磊枕枕,叠着好些死人的灰褐色骨架,肉剔光了。
秦娥、丹歌啜泣了,道:“老天老天,你老人家开眼!”
“这景象你可曾见过么!”
翻雨虽说见多识广,也为这一幕惨景所刺激:“小时候见过人吃肉,哪想到记忆刚有点模糊,现在又给强化了!”
既然母女俩遭到巨大的打击,全都昏厥了,把个少年便稍稍去远一些,用佩刀掘出一个坑来,由较